菱歌安慰道:“盈盈别急,二表兄的意思是这些话不能在大街上说,回去之后再让三表兄说也是一样的。”
陆盈盈这才高兴起来,道:“如此也是。”
陆辰安见状,不觉多看了菱歌一眼,他攥着的手指略紧了紧,却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在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车夫跳下马车来,将下马凳放好,方缓缓掀开帘子,道:“公子、姑娘,该下车了。”
陆辰安这才松了口气,紧攥着的手指骤然一松,道:“杨府到了。”
第章 家宴(二)
棋盘街从街口便开始拥堵了,各家马车从杨府门前一直延伸开去,便是从前的谢府,也再没有这样热闹的时候。
“谢少保为人清正,哪像杨阁老……”陆盈盈话没说完,便被陆辰安狠狠瞪了一眼。
陆盈盈赶忙住了口,她看了看左右,还好只有自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慎言!”陆辰安再次强调着,见陆盈盈缩了缩脖子,才没再多言,便独自向着杨府门前走去。
“没事。”菱歌温言道。
陆盈盈有些后怕的点了点头,挽着菱歌一道跟在陆辰安身后。
陆予礼则走在最后,依旧执着扇子,纵使杨府门前来赴宴的人众多,他也是其中最显眼的那个。
杨府的管事在门口迎着各方来客,见陆家人来了,便笑着招呼道:“老爷在里面会客,还请各位公子、姑娘先去碎玉亭周围安置,那里正是赏梅的好地方,待会的宴席也开在那里。”
陆辰安客客气气的道了声“好”,又问道:“怎么不见子由兄?”
听到“子由”二字,菱歌眉心不觉跳了跳。
那管事的道:“陛下召公子入宫议事去了,还未回来。”
他话语里满是骄傲,谁人不知,如今杨惇极受陛下倚重,陛下爱惜他的才能,更欣赏他的风骨,十日里倒有五六日是伴在君侧的。
这样的殊荣,自是陆辰安这些普通臣子不能有的。
因此,陆辰安也没再多言,便带着弟妹们一道走了进去。
*
杨府极大,来往人物是非富即贵,陆盈盈很担心菱歌会不适应,便一直事无巨细的帮她介绍着。
“这杨府从前是谢少保的宅院,你知道谢玉景谢少保吧?”
“知道。”菱歌的声音柔柔的,听上去却没有半点怯场的意思。
陆辰安不觉回过头来,多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情自若,坦然的好像她才是这府里的主人似的。看来,盈盈的担忧是多余了。
“盈盈!”
一声娇喝,打断了陆盈盈的话。
一位少女远远的赶了过来,她约么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活泼可爱的时候。
不多时候,她便俏生生的站在了菱歌面前,她只上下打量了菱歌一眼,便道:“两位表兄安好?盈盈近来可好?”
陆辰安皱了皱眉,还未开口,陆予礼便道:“雅芙,你眼睛生得挺大,眼却不大好。没看见这里还有一个人吗?”
宋雅芙这才正眼看向菱歌,道:“这位便是应天来的那位表姑娘吧?”
菱歌行礼道:“我是沈菱歌。”
宋雅芙淡淡回了礼,道:“我叫宋雅芙。”
陆盈盈道:“雅芙表姐是三叔母娘家的姑娘,与我们也常来往的。”
“是啊,陆家的几位表兄、表妹与我都极要好。”宋雅芙骄傲道。
菱歌扬起头来,莞尔一笑,道:“满足你的吃肉要求就来扣群裙泗儿珥二巫酒一泗戚我来了这么些日子,倒没听家中人提起过陆家还有这样一位常来往的表姑娘。”
陆辰安见菱歌看着自己,忙闪躲着目光看向别处。
陆予礼会意,看向宋雅芙,道:“没啊,我们和你可不熟。”
他说着,看向菱歌,道:“菱歌才是我们陆家正儿八经的表姑娘。”
菱歌笑笑,道:“三表兄说的是。”
宋雅芙还想再争辩,可看见菱歌的眼睛,她便一句话堵在了嘴边。
菱歌的眼睛亮亮的,让她瞧着便觉自惭形秽,连人都矮了半头。
陆盈盈见宋雅芙面色有些讪讪,便打圆场道:“表姐今日可是一个人来的?”
宋雅芙脸色有些苍白,指了指不远处的梅树旁,不屑道:“我那三个庶出的妹妹也来了,我素来与她们玩不在一处,倒不如一个人。”
她说着,眼又在陆辰安等人脸上扫了一圈,道:“庭之哥哥没来吗?”
陆予礼打趣道:“大哥便是哥哥,我们便是表兄,你分得好清楚。”
宋雅芙红了脸,道:“只是叫习惯了,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