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正在院子后面的枇杷树下刨坑,铁掀挖坑动静大,所以他只下了一铲子就改用双手刨坑。
刨完坑,他回房间抱出来藏钱的木头箱子,又怕最近雨水多,容易把箱子泡湿了,还把自己的雨衣裹在了外头。
足足裹了两圈,他才把箱子埋了进去,填上坑,踩瓷实了,再在上面摆了一摞碎瓦,这才起身松了口气。
这些碎瓦都是经年累月拿漏的时候替换下来的,摆在墙根那里,上面爬满了青苔,这会儿围着树根堆了一圈,还挺有隐蔽性的。
至于原本的墙根那里,则被他丢了写不用的小学课本,掩饰一下少了什么的痕迹。
等他彻底放心了回房睡觉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姚红梅没敢立马行动,要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于是她耐心的等着,等到大壮睡醒,因为手里有了钱忙不迭跑出去买吃的,等到裴二祥有了钱,忙不迭跑出去请朋友吃饭,等到家里只剩她一个。
她这才打开了后门,挖开了那个坑,掏出了里面的木头箱子。
她鬼鬼祟祟的回到屋里,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
再仔细数数,足足四万多块钱!
农村人讲究吉利,更何况香江那边没有破四旧,更是喜欢搞迷信,她不信小姑子会给一个四开头的数字,也就是说,这笔钱应该是五万打底的。
少的那几千块,肯定是被裴二祥和大壮留在手里头零花了。
想到这里,姚红梅那个气啊。
这两个狗东西,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偏偏瞒着她一个人?
她真是多年心血喂了狗了她!
不过不气,大头在她手里。
于是她赶紧洗了把手,换了身衣服,拿着所有的证件,去信用社存钱。
为了不引起注意,她特地跑了三家信用社,分别是自己公社的,县城的最大的那家,以及县城老城区的一家。
最后她只留了一千在手里,她倒要看看,这父子俩到时候拿什么跟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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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素素送走了打秋风的二哥父子俩,回来后依旧忙忙碌碌。
周玲整理了一下佣人们的汇报,把宴会时的宾客分成了这么几类——
一,本地土著,势力强大,不畏新贵的。
这一类并不是很在乎她所谓的合作,纯粹是来看看热闹,接触接触这位新贵,免得以后商场上遇到了连她的底细都不知道。
二,比她有点资历的新贵,被本地土著抱团排斥在外的。
这一类有一定的合作意向,但是观望的居多,想跟着本地土著的风向走,轻易不敢试错,他们来出席宴会的目的更像是一种投机行为,要是合心意的就试试,风险大就装傻。
三,颓废的老旧势力,想东山再起,但是囊中羞涩的。
这一类合作意向很强烈,但是被她的附加条款细分为三个小类:绝对的独立派,绝对的统一派,以及骑墙派。
四,家族强盛但自己处境尴尬的,想寻求突破,证明自己,以换取家族掌门人的青睐。
这一类的合作意向也很强烈,但是不敢冒进,还是以跟风第一类的居多。
那个桥屿就属于第四类,且是敢于冒进,但是表错了情的。
裴素素看完周玲的整理报告,赞许道:“不错,有长进,以后都像今天这样记录。但是你还缺了一样——”
裴素素说话留白,怀揣着期待。
周玲没有让她失望,脑子一转,明白了过来,立马把报告接过去,道:“我再加一份合作可行性的分析报告,写好了重新交给你。”
“去吧。”裴素素心说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周玲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于是第二天醒来,她的餐桌上多了一份分析报告。
虽然并不完美,但是以周玲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也算是尽力了。
毕竟,周玲也没有胆子捏造数据,很多事情,还得慢慢让时间来拓宽它的厚度和高度。
于是裴素素一边喝牛奶,一边评价道:“不错,还有进步空间。”
周玲羞涩的笑笑:“太太不用这么委婉的,我不怕被批评。”
“那不一样。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我夸了你,你高兴,我也赏心悦目。”裴素素已经跟着师黛薇学过了西餐礼仪,吃起来分外的优雅,矜持。
周玲越看越觉得裴老师天生就是阔太太的料,忍不住嘴角上扬,心说自己这辈子能被裴老师青睐,也算是值了。
为了报答这份知遇之恩,以及对她父母的搭救之情,她振奋精,继续默默的收集数据和信息去了。
裴素素看着她那精抖擞的样子,不禁笑了,日子还长,这个学生,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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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敬戎最近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