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没有亲姐妹,你就是我姐妹。”裴素素把她往里屋带,给她介绍了一下师家的亲眷。
景元夏好,也想问问她这个头发怎么回事,裴素素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景元夏便只管招呼着他们坐下,又拿了些钱出来,让师敬戎去买点花生瓜子和糖果。
可是师敬戎哪里走得开,他正被戈赟和邵春江两个老头子围在中间训话呢。
裴素素看了眼,默默同情他一秒钟,随即转身出去了:“我去买,妈您招呼客人吧,我师父喜欢喝龙井,我记得您这边还有一罐的。”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沏茶。”景元夏赶紧去忙活。
裴素素骑车,半路追上师翔:“二哥你跟我来,时候不早了,就别去海边折腾了,你直接提着东西回去。”
师翔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这个弟媳妇,回回都能给他变魔术。
为了节省时间,这次她把他带去了不远处的卫生所,中午休息,里面没人。
裴素素开了门,直接当着师翔的面,大变海鲜。
桶里装满了不说,又给他弄了个桶,天上继续往桶里下海鲜。
师翔目瞪口呆,比起在海边的魔术,这个魔术可直白多了,也刺激多了。
他家小弟怕不是娶了个仙女吧?
下完海鲜,裴素素又整了个小推车出来:“太多了,二哥你推着吧,要是别人问你,你就说你推的是木炭,我会给你遮掩一下的。”
裴素素伸手那么一挥,一切看起来就很像那么回事了。
至于她师父要的烧鹅只能等晚上了,那个太费功夫了。
她在师翔走后,弄了些水果瓜子什么的出来,一起带了回去,顺便留了张请假条给卫生所,下午不来了。
景元夏这边热闹得跟过年一样。
老爷子还特地赶过来,见见孙媳妇的师父,以及师父的朋友。
几十号人,两大桶海鲜勉强够吃。
院子里生了火炉,火炉上夹着铁丝网,边烤边吃边聊。
师翱色淡淡的,明显不是很积极,瞅着时间快到了,便准备跟师翔一起去上工。
却叫师震骂了一顿:“跑什么跑,没规矩,这么多长辈在这里,不准跑。没看到你两个弟弟都请假了吗?”
师翱无奈,只好加入其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很快,戈赟聊起了儿孙的婚事,瞧着这个师翱不错,想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师翱。
师翱想反对,却被师震一个眼刀子给镇住,只得闭口不语。
可是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实在是一目了然,戈赟不傻,见他抵触情绪严重,便算了。
“我这孙女头上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毛囊炎比较严重,所以我给她剃了,等上了药过阵子就好了。不过既然小伙子看不上,那也不强求。”戈赟没有完全说实话,但他还是挺爽快的,婚事不情愿就说开,没必要藏着掖着。
师翱赶紧站起来道歉:“对不起戈医,我不是瞧不上您的孙女,而是我心里还有个过不去的坎儿。我要是随便答应您老人家,那我就是对我兄弟媳妇不负责了,因为您孙女以后要是受了委屈,您肯定会怨怪小裴的。我兄弟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小裴为了救他,也是跋山涉水,几次差点出事。他们现在能太太平平过日子,实在是不容易,我不想给他们添乱,希望您谅解。”
“嗯,这话说得在理。难怪小裴裴在电话里夸你是个有担当的人。挺好,没事儿,认识就是缘,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戈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梭子蟹熟了,吃吧。”
“谢谢老医。”师翱笑笑,不用勉强自己了,真好。
散席后,戈赟把师翱交出去单独聊了聊。
“小伙子,你这样下去不行啊,你看你的脸色,明显不太好,显然,你有肝气郁结的症状。你要是真的想给你兄弟分忧解难,你就得好好活着。别的不说,就说你们的父母,年纪都到这里了,要是你们兄弟三个都在,那彼此的压力都小一点,可要是哪一个生病了或者不在了,你想想另外两个压力得有多大。”戈赟说的都是大实话,一个年轻人,整天把自己弄得期期艾艾的,不好。
师翱明白,但就是开心不起来。
戈赟只能写了个方子给他:“虽然不至于让你立马开开心心活蹦乱跳,起码可以纾解一下你肝里郁结的苦闷之气。别偷懒,你要是出点事儿,对你爸妈的打击是很大的,你可是长子啊。”
师翱接过方子,认真思考了一下午,决定去抓药。
*
为了安顿这些客人,裴素素跟楚租了两个院子,以及她那院子里的一间屋子。
两个院子靠在一起,是民宅里面多下来的,离公婆这边不远,给两位老医和他们的晚辈居住,免得住在一起吵架。
这两个小老头吵起来可不得了。
等她把这群人全都安顿好了,这才领着自己妈妈和四嫂回了家属院。
现在是下午四点,不是裴素素平常下班的时间,所以宋佳以为她不会回来,而且宋优打酱油去了,三个孩子又在学校没放学呢,所以她可以称王称霸。
这会儿她正在裴素素窗口站着,琢磨着搞点什么破坏才好。
就在她拿起手里锤衣服的棒槌准备敲碎窗户玻璃的时候,谷赛兰等人来了。
路上裴素素已经跟她说了朝南的三间是她跟师敬戎的,所以谷赛兰一进来便认出来有个坏女人要给她闺女女婿的家搞破坏。
气得她,直接丢下手里的行李,怒喝一声要收拾宋佳。
然而还是晚了,宋佳已经一棒槌敲了上去。
玻璃碎了一地,被呵斥的宋佳也在同一时间回过头来。
她一点羞愧之心都没有,抡着棒槌,静静的打量着谷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