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那可真是大问题,要是有确实的证据,颜美玲责无旁贷,要用手里的笔为月皋县的百姓争取一个靠谱的父母官。
裴素素确定:“那人是靠他老丈人上位的,据说他故意放任江堤年年出事,这样才能问上级部门申请经费修缮大堤,从而中饱私囊。”
那就别怪颜美玲不客气了,她拿着测绘图,亲自走访了一下沿江百姓家中,又去县里找了找这个负责人。
见到的是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胖子,还把她手里的设计稿差点给撕了。
颜美玲不动声色,回来立马刷刷提笔,两天后一则声讨月皋县水利部门的文章出现在了省级报刊上。
这下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月皋县尸位素餐的贪官们立马行动起来,先把关系户撤职,再自查自纠。
虽然新方案还是因为没钱暂时搁置了,但是月皋县的百姓,全都记住了这个新方案的设计师,钟家栋同志。
这天下午,钟家栋正拿着手里的报纸,眼角泛红,是啊,哪怕暂时没钱,建不了新大堤,能被人记住名字也是好的。
这是久违的尊重和荣耀,他真的特别感动。
裴素素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了一封信件:“钟老,首都来的挂号信。”
钟家栋颤抖着接过信件,看完不禁热泪盈眶:“小同志,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奔走,帮我平反,真是辛苦你了,谢谢。”
裴素素笑笑:“应该的,我帮你们,等于是帮我自己,为了跑这件事,我也见了世面,开拓了眼界,挺好的。”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知道,你等很久了。”钟家栋也不是蠢人,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与其等恩人开口,不如自己姿态优雅一点。
裴素素就不客气了:“想让您带我们进长白山,救我爱人。”
钟家栋问了问具体的情况,直接应下了:“好说,等我把维拉送回首都疗养行吗,到时候我在冰城跟你们汇合。”
“一言为定!”裴素素跟老同志握了握手,“那我正式把您加入搜救队名单了,我去给我公公打电话。”
“你公公是?”钟家栋还不知道师家帮了大忙,他不怎么出去,怕给裴素素惹麻烦。
裴素素笑了笑:“师震,我婆婆是景元夏。”
“哎呀,是他们呀!”钟家栋心说难怪,师家两口子仗义,有他们帮忙,这冤案果然处理得快。
他再次打量着裴素素,不禁赞不绝口:“年轻人,你可真是沉得住气,其实你要是直接自报家门,我也会答应的。”
“那不一样,要是就这样走了,您依旧背负着冤屈,我公婆也会被人抓住这事做文章,还是提前解决掉这个隐患,才能安安心心去救人。”裴素素知道,多耽误的这几天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带着一个罪人上路吧,到时候被人揪住不放,大家一起完蛋。
钟家栋点点头:“是这个道理,那我赶紧收拾,明天就走。”
裴素素也要回去收拾了。
回来了将近两个月,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她不再是人人口诛笔伐的懒女人,而是个医术精湛的优秀医生;她不再被人当做寡妇,因为她的丈夫也许还有救;她不再跟嫂子们鸡飞狗跳,反倒是跟三嫂四嫂处成了姑嫂的典范,即便大嫂二嫂那里对她还有意见,也好过原来四对一的局面。
最关键的是,她把她丈夫的身世弄清楚了,还让陈家彻底消停了,整天跟一群瘪三一样,不敢再到她跟前咋呼。
现在,她就要踏上新的旅程,要离开自己刚刚住习惯的小瓦房了。
心里多少有点不舍,也不知道会不会一去不复返,更不清楚会不会连累搜救队的其他人。
她的思想包袱很重,如果救一个人是以牺牲其他人作为代价,那这样的营救,难道不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吗?
可如果不救的话,师敬戎跟高团难道活该去死吗?
人生中会有很多两难的困境,这一次,裴素素选择迎难而上。
已经决定了去救,那就尽最大的努力保证队员的生命健康。
至于物资……
如果只是每个人背一些,那肯定不够,毕竟谁也不知道要耗多久。
看来只能动用她的系统空间了,可是,这事要怎么处理才好呢?
如果她跟变魔术一样的,忽然掏出几样东西,不会吓到其他人吗?
就算她躲起来拿,又该怎么跟队友解释取之不尽的物资呢?
她实在是头疼,最终只得去找她老妈求助。
谷赛兰等了好久了,等她的一个坦白。
当妈的又不是傻子,早就意识到她的小产是在做戏。
她不说,只是不想让女儿难堪,但是女儿不说,那就是不信任她这个妈。
当妈的心里有气,伤心,且失望。
现在,闺女终于开口了,谷赛兰这才气顺了:“坏东西!把你妈骗得好苦!这么长时间都不肯跟妈坦白,难不成妈会出卖自己闺女?”
“妈,我是没脸说嘛。”裴素素撒娇,挽着老妈的胳膊,往她怀里钻。
气得谷赛兰去拧她的鼻子:“撒谎精,长不高!”
“人家已经够高了,一米六八呢,不用再长了!”裴素素继续耍赖皮。
谷赛兰生气,又拍她屁股:“撒谎精,打屁股!”
“你打!你打!再打不是中国人!”要论耍赖皮,裴素素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谷赛兰气鼓鼓地停了手:“狗东西!让你妈担惊受怕,很好玩?连你三嫂你都肯说实话,偏偏不跟你亲妈说,你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