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跟师翔直接摊牌了。
他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和盘托出,末了提了一个条件:“我没有别的图谋,我只想要栩儿做我的女人,谁也不能从我这里抢走她,翔哥你帮帮我。”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颜美玲居然也是冒牌货?”师翔惊呆了,他还是太缺乏想象力了,这个陈蓉竟然黑心到了这个程度。
她就不怕事情败露之后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吗?
也不知道大哥在月皋县查出来这事没有,等会回去他得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
不过他现在最好的就是:“你说师栩知情,那颜美玲呢?”
“颜美玲还蒙在鼓里呢,她跟颜阿姨相依为命,特别心疼颜阿姨,要是她只知道颜阿姨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加上师栩说她性子火爆,嫉恶如仇,嘴巴又快,万一颜美玲反过来针对她和陈蓉就完了,所以这事一直瞒着她。翔哥,你看,咱们要通知颜阿姨吗?”王坡余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水越浑越好,这样师栩众叛亲离,才会投入他的怀抱。
师翔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不行,颜阿姨越老越娇气了,特别爱哭,知道这事非但一点忙都帮不上,还会拖着我妈听她诉苦。不如这样,我去找颜二狗,让他通知那个老畜生,老畜生一向下作,让他收拾陈蓉最好不过,免得脏了咱们的手。”
王坡余觉得这个法子不错,便留在这里看着陈蓉,师翔趁着夜色,去城东找颜二狗。
颜二狗特别混账,缺德的事儿没少做,但他还算给师翔面子,见他过来,立马叮嘱他媳妇端茶倒水。
师翔没空跟他虚情假意,直接抬手挡开:“你爸呢?”
“我爸关节炎发了,住院针灸去了。”颜二狗笑嘻嘻的,坐在了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他媳妇不想打扰两个老爷们聊天,便去里屋陪孩子。
师翔选了个比较拉仇恨的切入点,他问道:“二狗子,你还记得你姑父当初为什么抛弃你姑妈吗?”
“记得。嫌弃我表姐是个姑娘呗,那个老畜生,也不想想,生儿生女那都是命,关我姑妈什么事。”颜二狗其实瞧不上他姑父,生不出儿子就踹了自己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他就不一样了,他家虽然都是姑娘,但他还是把他媳妇当个宝。
师翔其实很不喜欢颜二狗,能把自己大哥坑去坐牢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颜二狗对他老婆孩子是真不错。
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只在乎自己的小家庭,其他人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猪狗,随时可以牺牲的。
这种人肯定会抓住一切机会给老婆孩子铺路,所以,师翔准备怂恿颜二狗一起下黑手。
于是他继续问道:“那你想想,万一你姑妈当初生的是儿子,而你那个表姐是被人掉包的假货,这事要是你姑父知道了,会不会找医院的人算账?”
“那肯定啊,那个老东西后来找的女人虽然生了儿子,但那两个儿子,一个是病秧子,一个不是他的种,要是现在有个健康的亲生儿子继承香火,他肯定要替儿子出这口恶气的。”颜二狗还是挺了解那个老男人的,一辈子不遗余力的找女人生儿子,可惜他就是个女儿多的命。
老婆都换了五六个了,儿子也才生了一个,还是个被医生断言活不长的药罐子。
老畜生都绝望了,要是这时候有个亲儿子,他肯定要做些什么的。
师翔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让颜二狗找那个老畜生去。
他写了个名字和一个地址:“去找你姑父,让他到这里找陈蓉盘问你亲表哥的下落。到时候你姑父一高兴,肯定会给你媳妇安排个好工作,还得把你当成大恩人,今后也会对你的孩子照顾一些。”
颜二狗有点懵:“不是,翔哥,你没开玩笑啊,这事是真的?”
“千真万确。”师翔没说自家兄弟也被掉包的事,万一传到爷爷耳朵里就不好了。
颜二狗脸上的笑凝固了,他拿着地址,赶紧去找那个老畜生。
老畜生对待婚姻如同儿戏,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比普通人更能豁得出去脸皮,挖空心思往上爬,要不然他也养不起那么多老婆。
所以如今的老畜生,已经是某食品厂的厂长了。
整天拽得二五八万的,唯一拽不起来的就是他没有拿得出手的儿子。
现在听说自己的大女儿是假货,实际上三十几年前他就有长子了,还是跟原配发妻生的嫡亲嫡亲的长子,他那盼儿子盼到焦躁无比的心情,瞬间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他激动地攥着颜二狗的胳膊:“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表姐是冒牌货?那你表哥在哪里呢?快,快点带我去找他!”
“我也不知啊,我只知道师翔那个混小子让我带你去找陈主任。上次我去医院看望姑妈,听说就是这个陈主任给姑妈献的血。当时我还以为这个陈主任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好人,原来她是愧对我姑妈呀!姑爹,走,咱们赶紧找她去!”颜二狗非常眼馋老畜生的食品厂,效益好,福利好,要是真的能让他媳妇进去,他今晚愿意做老畜生的马前卒。
老畜生激动不已,赶紧收拾收拾,出去了。
外面大雪纷纷,老畜生却健步如飞,等他赶到老高中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女人被五花大绑丢在了地上。
天在下雪,教室里空荡荡的,冷死个人,女人已经冻得打哆嗦了。
可是老畜生觉得这还不够解恨,他一把将陈蓉提起来,丢到了外面的雪地上,就这么让寒冷的天气化作最折磨人的酷刑。
那陈蓉本就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太太了,早已到了退休的年纪,是她舍不得医院里饱受追捧的日子,返聘回去继续工作的。
所以她虽然表面上风光,可她的身子骨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太太的身子骨,这么一挨冻,立马就不行了。
老畜生取出她嘴里塞的布条,一脚踹了上去:“说,颜美玲到底是不是我跟颜小玉亲生的?”
陈蓉已经开始发烧了,脑子浑浑噩噩的,只想赶紧找个暖和的地方待着。
她稀里糊涂的点点头,迎接她的又是一脚狠踹。
老畜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环顾一周,注意到了茅厕那边打水洗手的水井,便干脆提着陈蓉,解开她身上的绳索,重新捆了个结,一头留下长长的一截,方便他把人扔进去再捞上来。
井水温暖,可一旦从水里上来就不一样了。
陈蓉就这么被推了下去,井水瞬间从耳鼻口眼铺天盖地的涌来,呛得她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老畜生不敢做得太过,要不然儿子的线索断了就不好了。
于是他立马把人提了上来,继续审问:“说,我跟颜小玉的亲骨肉在哪里?他是个小子还是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