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彰子也有些慌不择路的模样让爱世冷静了一些,她死死地反抓住彰子的手说不可以!
“我不能激怒他,我不能让他察觉到我知道了这些!”
“彰子,你等下赶快回去,我们就当没有见过面知道吗!”
见彰子还想问为什么,爱世赶紧打断她说:“先这样,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摆脱他,我们……我们之前有说好会离婚的。”
“我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我……我无意去窥探他的秘密,所以,我不想引起他的兴趣知道吗!”
“是,是,我明白了。”彰子好像有些理解爱世想做什么了,大概是如果爱世一直都不知道津山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她可能就一直都很安全。
像津山这样的男人,越是深入了解他,就会越危险。
……
这天,彰子离开后,爱世花了很长时间平复自己。
对彰子的感觉又更加复杂起来。
明明她一直都对彰子不好,小时候嫉妒她比自己受欢迎也更可爱,长大之后也不想接近她,还自诩自己是旁观者对一切都冷漠相待。
结果那本已逃脱的彰子却甘愿冒着不被她信任的风险一次又一次地过来提醒她。
她知道,这已经算是彰子在救她了,她很感激,以后若是有机会她会报答彰子的。
但现在——
……
不论爱世在学校里待地多晚,终究,为了不让津山起疑,她还是要“回家”的。
好怪,她从来不知道,一天竟然可以过得那么快,像是在推着她必须去面对什么一样。
于是,她便开始祈祷,津山最好像之前一样很忙很忙,忙到很晚才回来。
现在她都不敢深入去想他为什么会忙得那么晚才回来,一个警署部小小的秘书,会有那么多的工作忙到那么晚么?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她要像之前一样根本就不会去思考这些。
这样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锁好房门等到第二天的到来。
她依然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室友。
然后按照他们先前的计划,该离婚了就离婚,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师,她根本就没有去揭露黑暗的想法。
当爱世回到家中后,发现津山并不在,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但为了保持往常一样的生活方式,爱世努力稳着心开始在厨房里准备晚餐,但其实她自己今天是吃不进晚餐了,只想着做快些然后跟平时一样回到房间里。
这样津山就看不出她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了。
遗憾的是,人往往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津山今天难得正常下班了,而那时爱世正在厨房里心事重重,一时就没有听见门开了又落锁的声音。
于是当她一回头,就看到已经将外衣公文包挂好,但依然还穿着灰色西装马甲的津山正站在门口笑望着她。
吓得爱世直接叫了出来,接着后退了两步惊魂不定。
津山似乎无意想吓到她,便立即收起了笑容,担忧地过来扶住她愧疚地问:“爱世没事吧。”
“很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想事情太投入了。”爱世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津山,努力让自己看得更之前一样。
虽然是这样,但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和之前一样,看不出津山有哪里不对,他此时的举动和情,都是正常的。
甚至还会让她有种不应该这样去揣测他的感觉。
可就如彰子所说的,既然察觉到了不对就不应该追根究底,她应该做的是不动声色地远离。
“正好晚餐也刚做好,我们先用餐吧。”
“好。”
……
窗外的街道已经变得安静,而室内温馨暖调的电灯下,爱世与津山两人也面对面地安静地进食。
爱世在脑中设想了很多话,比如她该如何跟津山开口他们是时候离婚的这个问题,但本能告诉她,不能在彰子才跟她说完津山的不对劲后就马上回来跟他说离婚,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爱世觉得这跟自找死路没什么区别。
至少也应该是她先回到学校里生活一段时间,给不知道情况的人一种他们“夫妇”已经分居的意思,到那个时候才好自然地谈“离婚”。
爱世努力地让自己像往常那样和津山相处,但津山,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平静下去的。
他像是在对松弛的网做收紧那样,悄无声息地开始对爱世步步紧逼。
例如某天在爱世像之前那样称呼他为津山先生的时候,忽然向爱世靠近,看着她的双眼带了些蛊惑的意味对她说:“爱世,其实可以直接唤我的名字悠臣了。”
又或者是在某场宴会甚至在遇到他警署部的同事时,他开始热衷于以他夫人的身份亲昵地称呼她,仿佛他们两人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妇。
而爱世渐渐感到压力起来,因为她开始分不清津山有时的一些举动,到底是出于绅士的礼节,还是仅针对她的暧昧。
但因为爱世不想惊动他,她还妄想着用最安稳的方式离开他,所以对于津山一些更近一步的要求,她几乎都按着他的节奏答应了,不论是对他的称呼从津山先生变成了悠臣,还是在他同事的面前扮演一位与他形象一般温良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