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利辉少爷也是坦诚大方地回应说是,但就是不知盛冈这里适不适合她, 不知她在这里住着习不习惯。
阿文知道自己没资格去想这么多别的,但听到利辉少爷情窦初开带着对爱世小姐期待和向往的模样,她的内心真的非常酸涩, 而这也只能由自己静悄悄地收到心里。
第二天。
东京久生子爵家的爱世小姐乘坐的马车, 终于停在了南部伯爵府邸的门前。
为了以示对她的重视, 南部伯爵未来的继承人爱世小姐的未婚夫——利辉少爷,穿着得体的西服亲自上前扶着她下来。
当爱世小姐从马车里出来的那一刻,南部家的众人都惊艳于这位小姐的美貌。
爱世小姐的美, 并不是往清纯自然的那一类, 而更是像栽种在园林里的名贵牡丹一样奢华绮艳的美, 就不用说她的眼眸里还带着看似潋滟的深情和某种道不明的灵动。
为了表示对南部家的尊重, 爱世小姐今日的着装是一袭正式华贵的明红色振袖和服,腰间是更为昂贵的黑金锦织腰带,和服的裙摆和袖摆处印染着大面积与她一般贵丽的牡丹花和娇柔的垂枝樱,还有几只蝴蝶飞舞在其中。
还有她的黑亮快齐腰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双耳两侧的长发则编成辫子由一条与身上和服一致的明红色绢带绑成蝴蝶结固定在脑后。
这让站在阿文身边的小情不自禁地喃喃念出,这是何等美丽的少女啊,这大概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了……
是啊,这是何等熠熠生辉的美丽啊,让利辉少爷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让阿文觉得站在她的面前都只能自惭形愧。
子爵小姐就这样来到了南部家的老宅。
……
在宴客的和室里,爱世端坐在柔软的坐垫上,端庄贤淑地与南部老伯爵寒暄客套,老伯爵不禁回忆起了她和利辉小时候的事,爽朗地笑道说:“没想到当年淘气的小姑娘,如今也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小姐了,老夫还记得当年你力气大得很呢,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子都挡不住。”
这自然是开玩笑的话,爱世不会觉得老伯爵提起她当年的糗事有多冒犯,于是也含蓄地笑笑说:“是当年不懂事,不小心推倒了利辉大人。”
结果南部老伯爵却摆摆手说:“这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再说利辉他现在是个大男人了,这些年也有好好练习剑术,可不能再像小时候一被推倒就哇哇大哭了,毕竟以后可是要保护你的呢。”
“爷爷!”利辉见爷爷提起他小时候的事也尴尬。
而听到这话的爱世也恰到好处地表示羞涩。
之后便是老伯爵问候她的父亲久生子爵大人最近可好?
爱世也如实答道,父亲和家中的两个哥哥最近都很好。
在聊了一阵之后,爱世才由利辉带着她离开,前往她的住所。
南部利辉走在爱世前面引路,此时的他已经将西服外套脱下了,只穿着黑色的马甲和白衬衫,已经十九岁的他看着样貌英俊身段高大,在外貌上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走在南部身后的爱世看着底下的地板微微有些出,她来到南部家是为了做新娘修行的。
所谓在未来夫婿家做新娘修行,就相当于一半嫁进了这里,就是要提前训练自己将来作为伯爵夫人的各项能力,以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讨好她未来的夫婿,南部利辉。
“这间,是你的卧室。”南部停了下来,对身后的爱世说道。
房门拉开,是一间明亮宽敞的卧室,前面有一个小客厅,屏风的后面才是她休息和梳妆的地方。
“那一间是我的房间。”接着,南部又示意对面那个房间是他的卧室。
爱世的卧室和她未婚夫南部利辉的卧室是相对的,中间仅隔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露天院子,只要穿过围绕着小院子的木回廊就能很快到对方的卧室。
老伯爵这样的安排当然是有意的,毕竟这样才能够快速相互了解不是么。
所以之后他们未婚夫妻之间就得开始朝夕相处了。
南部对她说了很多,给她介绍她的卧室,还有一些她可能需要去的地方,如前院、后院还有花园之类的地方。
“盛冈这边有很多山林跟河川,还有马场,温泉,海边,到时候都带你去看看。”利辉希望爱世喜欢这里。
“是,谢谢你利辉大人。”爱世笑着应道。
他们两人此时和寻常的未婚夫妻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互相都有礼且客套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仿佛都不存在了一样。
受南部老伯爵的安排,非常有经验的葛婆婆也一直随在他们身后,因为利辉少爷对爱世小姐比较积极,于是她就没怎么插手打扰他们。
之后,他们重新回到爱世卧室的小厅里,相互对着坐了下来由侍女们为他们端上茶点,稍作休息和闲聊。
利辉这才跟她说,之后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和他身边的这位葛婆婆说。
“没关系的,在这里有我在,你不用担心的。”
听见他说的这句话,爱世才真正看向了他。
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一些小姐到夫婿家做新娘修行的时候,是会被故意为难的,他说的这句话相当于是对她保证他不会这么做。
加上她能看出来老伯爵非常喜欢她,甚至隐隐还有种希望她干脆明年就生下继承人的急切,虽然这让她很不适,但同时,她根本不会有被人为难的烦恼。
爱世想起了临走前父亲对她说的话,说他们家现在非常不安定,尤其他们家还做了那样羞辱人家的事,万一人家要是报复他们久生家也不知道该怎么全身而退。
而且这样的事的确非常不光彩,总不能什么都让她的藤原姐夫出面解决吧,就怕到时还连累到爱子姐姐。
她当时都不可思议,他们家为什么要那么惧怕?子爵说他担心的是他背后的人,那个人根本就压不下去……
而她自然是继续争辩,说这是爸爸你自己做人不地道,把人家的前途给切断了,结果看到人家卷土重来又害怕,但这关我什么事情,凭什么我就得去盛冈?我不去!
然后她爸爸也毫不犹豫地对她说,你还别说我,你自己呢,你玩弄人家的感情又把他赶出了重视他的家族,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啊,所以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所以你就听爸爸的到南部家去,用你如今那么难得的美貌去讨你未来夫婿的欢心,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你未来的丈夫和南部家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就别想那么多了。
于是,她就这样被送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