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它有些恐怖。
疤痕长度从左额头一直斜到右脸颊,因为是被锁链荡击的关系,豁口不小,而且不规则,这让他的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显得狰狞。要是放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能直接有恐吓的效果。
“这就没道理了啊。”一旁贺堂堂小声嘀咕了一句,当初他们三个人趴坑的时候,摇摇晃晃对青子的那个热情……虽然他觉得看脸的世界非常过分,但是也不得不服气。
可是现在他已经毁容了啊,为什么还是他?!
奥勇和钱道风又何尝不是这么想?!“这,不讲道理的啊。”“是啊,凭什么?!”“……”
终于,韩青禹往前走了一步。就当这女的口味特殊吧,他低头看了看车前盖上的源能块。
“他想要,他的眼在说他很想要。”奥勇和钱道风交换了一下眼,“可以理解,换成我们,我们肯定也想要。”
而且面前这个金发女人,除了稍微偏高大点儿外,其实很不错的。想到这,钱道风在韩青禹身侧小声说了三个字:
“不丢人。”
他怕阿敬想要,但是在他们面前不好意思答应。
“嗯,能通过这样就得到源能块的话,我想不义之城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答应的。”奥勇也给了一个台阶。
怎么,都这么支持我的么?可惜那只是一块源能块啊,韩青禹心说老子还是第一次呢。
“怎么样?他想好了吗?”对面,金发女人有些不耐烦了,催问了一句。
钱道风翻译过来。
“你帮我问一下她,源能块能不能直接当擦车的小费给我啊?”韩青禹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心思说。
钱道风看着他,眼有些犹豫,“你确定吗?”
如果韩青禹只是决定放弃,钱道风会尊重他的决定,不多追问这一句。毕竟他们刚从部队来到不义之城,可能对这里的残酷还缺乏足够深刻的体会,军人的自尊心和品格也都还保留着一些。
你不能去主动摧毁这些东西,哪怕它们终将被生存的艰难磨灭。
问题他不愿意了,居然还好意思这么问,这胆子,这脸皮。
“确定,你帮我问一下。”韩青禹果断点了一下头,然后抬头看向金发女人,热情对她笑了笑。
同时钱道风把话翻译过去。
金发女人听完愣了一下,似乎很意外,然后有些愤怒。她转回来时紧皱着眉头,偏头看着韩青禹。
“fuck”,女人突然冒出来一句脏话,同时抬腿,一脚踹过来。
“砰!”韩青禹应声飞出去,凌空砸在地上。
一直趴了七八秒钟,他才捂着肚子有些艰难地爬起来,站住了没吭声。
就在刚才,那个女人抬脚的一瞬间,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这有没有可能是一次试探?!不然也太突兀了。
所以,他硬挨了那一脚,而且把效果做到恰如其分。
突然变化的场面。
“dung,dung,dung……”街角的垃圾车车顶上,连续凸起来一丛好几个大包。
折秋泓开了装置,用尽了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副驾驶座上差点发射出去的铁甲按住。
“哎呀,妞!他故意挨的呀,故意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你看吴恤和瘟鸡、堂堂都没动呢,他们能舍得青子真被人欺负啊?”
折秋泓叫锈妹不带铁字。
“可是他是韩青禹啊!”铁甲里传来咯咯的咬牙声,拳头紧紧攥着,死铁摩擦作响,沈宜秀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目光再次看去。
马路对面,韩青禹用清洗过的毛巾,稍微擦了擦身上的脏污,拎起水桶重新站回到路边。
金发女人没有再做什么,大概还骂了几句意思接近“不识抬举”“不知好歹”这样的话。
韩青禹几个听不懂,钱道风和奥勇也没给他们翻译。
然后,另一个穿着灰色皮短裤,背着刀的棕发女孩,看起来年纪要更小一些,步伐活泼地跑到了金发女的身边,“你刚在做什么呢?詹娜!那个人得罪你了吗?”
名叫詹娜的金发女瞥了远处的韩青禹一眼,说:“不,是我花一块源能块,找他陪我过夜……我被拒绝了。”
“啊?!”棕发小妞偏头看了看,眼愈加错愕,“可是你看他的脸,天呐,詹娜你现在的口味是这样的吗?”
詹娜摇头,苦笑了一下。
“你不要仔细看,也不要只看脸,你往我这边站一步,然后再看他。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棕发小妞迟疑了几秒,“好像有一点。”
“是的,他的身形和the kg很像,非常像,这个角度又正好跟那张站在冰雪断崖上的照片一样。而且他们都是东方面孔,连侧脸都有着相似的弧线。所以刚才我下车的一瞬间,正好看到这个画面,我立即就失去了理智。”詹娜示意了一下手心里的源能块说:“然后他向我走过来……”
“你完全忽略了他脸上的疤痕。”
“是的,我可以忽略。然后假装自己睡过the kg。”
“god,你真让人服气。”
“是么?其实如果你请求,我不介意我们一起。”说到这,詹娜苦笑摊了摊手,“可惜我被拒绝了。他还问我能不能直接把源能块给他,他竟然这么问,你知道吗?”
“然后你开始愤怒。好吧,现在你可以假装你曾打败过the kg了,或者他愿意让着你。总之你可以自己编织另一个美丽的故事。但是不要睡他,好吗?那样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我可没你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