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房间以后,程青州顿时松了一口气,下午的时候他就是在这个房间被警察给带走的,现在他终于回来了。虽然他在派出所只待了大概五六个小时,但是在里面的那些感觉并不舒服。审讯室光线不亮,气愤也很压抑,一个警察坐在他的对面,负责问询,一个警察站在他的后面,防止他暴动。整个过程其实并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场面,可是那种精上的紧张和紧绷是无法消弭的。
他把自己整个人都栽到床上,试图依靠床褥的温暖与柔软来缓解身体长时间紧绷之后所带来的疲惫。
奉朝英在他身边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青州,你觉得刚才王腾的表现怎么样?”
程青州刚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又听奉朝英提起王腾,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他很可疑。”
“我也觉得他很可疑。”奉朝英说,“虽然我一直派人盯着他,但是他跟检海芙之间似乎一直是线上联系,现实中基本上不见面,所以一直没有找到比较靠谱的证据。”
“如果这一次也是王腾做的话,那是不是可以确定,这一次又是检海芙想要试图利用王腾来分裂你和你母亲的关系?”程青州皱眉,“你之前已经找过你妈妈了啊,为什么你妈妈一直没有把王腾开除呢?明明都已经知道王腾不是她的人了。”
奉朝英:“我妈可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我大伯母敢染指我***人,她就要做好迎接我妈怒火的准备。”
程青州:“你的意思是,你妈妈留着王腾,是为了对付你大伯母?”
“嗯。”奉朝英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然,在这一点上她与我不谋而合,我也主张先留着王腾,不要打草惊蛇,这样才可以引蛇出洞。”
“唉。”程青州叹了口气,说:“你瞧瞧你大伯这一家子,先是你姐姐奉英婷,然后是你大伯,最后又是你大伯母,这真是全家出动啊。”
“青州,你弄错了。”奉朝英笑着说,“他们三个人的目的可不一致。”
“欸?什么意思?”程青州问。
奉朝英:“我姐的想法最简单,保住奉氏,让奉氏更好,所以她想让我回奉氏。我大伯的心思复杂一点,他既想让我回奉氏,帮奉氏做事,但他又不想让我回奉氏,免得夺了他们的权,所以他一直犹犹豫豫反反复复的。真正铁了心不想让我回奉氏的只有我那个大伯母,她虽然跟我大伯结了婚,但她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奉家人,她自己名下还有检家的企业。在奉家,她真正在乎的人只有我姐。”
程青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真是太复杂了。”
“不用你想这些。”奉朝英抱着程青州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些事情不用你来烦,我会处理好的。”
“那你会回奉氏吗?”程青州问。
奉朝英微微一笑,“你说呢?”
“不会。”程青州说,“你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看上去稳重,实际上最爱自由,最讨厌束缚。你从小离开奉氏,自己打拼,根本不是想要证明自己,对吧?你是不想让奉氏约束到你。”
“知我者,知我所求。”奉朝英眼底柔软起来,轻声感慨。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
是程青州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