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桌上的一道餐:“尝尝香港的北京烤鸭和你们那边的有什么区别。”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甚至可以体会到他目光里的温度,忍不住的浑身发热。
我强装镇定申筷子夹了一片,手太抖,刚夹上,肉片就掉回了餐盘里。
我感觉自己真是太窘了,每次遇上他就会手足无措。
眼见他换了公筷将那片掉下去的鸭片夹起,放在了我的碗里,我已经烧得是耳根发烫了。
看着我咽下那片肉,他好的问:“怎么样?”
其实我压根没尝出来这肉是个什么味道,此时就胡乱说:“有点甜。”
“我就说吧,”edson得意的对桌上的另外两人说,“我就说这家的北京烤鸭不够正宗。”
“好好好,你是对的。”阮明徽无奈的插了一片放进口中。
老板则是嘟起嘴:“你对,你都对,你总是对的。”
三人又开始拌起嘴来。
我有些羡慕他们之间的亲昵和默契,什么时候我也能和他这样呢?
酒足饭饱,我们在中环散步,听他们抱怨香港营商环境越来越不好等等话题。
我跟在他们后面听得津津有味。
edson忽然走到我身旁,和我并肩:“我很高兴你会喜欢这支表。”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腕:“为什么?”
他忽然抬手拍拍我的脑袋:“你还是个小孩儿。”
我想了想总觉得他这话别有深意,但却忍不住想反驳:“我才不是小孩呢,我都23了。”
他看着我,良久,伸手抚上我的耳垂。
我感觉到一股酥麻感从头传递到脚,忽然间有些腿软。
“如果不失去理智,爱情要从何开始。”
茫茫人海中我们目光相接,然后像着魔一般双唇相贴。
(六)
从那天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暧昧不清。
他常找我出去玩,我们从维多利亚港港北逛到维多利亚港港南,一起吃过清汤腩也一起坐缆车上过太平山……
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拉着手在街头巷角接吻,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觉得是恩赐。
就像我并不明白他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吻我,我也不明白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所以我只能像个小偷一样,将我们爱过的痕迹都记录下来,供我在离别的某天怀念。
我们的关系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别人?”
他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或许是觉得我们的关系维持不了多久,我始终禁止他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关系。
我笑着敷衍他:“我还小呢,小心我舅舅告你去。”
他不以为然的搂紧我的腰,一手覆上我半袒的乳低头将深粉含进口中:“唔——那把我们关进一间号房好不好?”
我被他舔弄的湿润不已,红着脸扭腰去蹭他的腰腹,双手交织攀在他脖颈上享受他带给我的快乐。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但并不是最后一个。
我不是他第一个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时值五月,我们的关系渐入佳境,我每天心情都很好,连不常回家的舅舅都问我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否认了,只道是香港比北京自由些。
看着舅舅并未起疑,我放下了心,但同时生出几分隐隐的失落。
后来,edson来过几次公司,都是在谈投资的事情。
有时候我跟他目光相接都害怕被人发现了端倪。
他总是喜欢在公司里逗我,将我压在随时都可能有人出入的茶水间深吻,在满是人的电梯间偷拉我的手。
他实在是调情的高手,两三下我就缴械投了降。
阮明徽似乎是感觉到了我们两之间的不一般,有次当着edson的面还问我:“你们两是在一起了吗?”
我惊得连连摆手,顾不上看edson的黑脸,不断的解释。
阮明徽笑了笑,没再追问。
虽然当天晚上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我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毕竟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像是偷过来的一般,很难去形容那种感觉,我情陷于他没错,但我深知我无法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与其闹得人尽皆知,不如将这份爱意私藏。
成为我回忆中最动人的独家风景。
没过几天就是香港最有名的民俗活动——长洲太平清醮,edson和我开车跑到长洲岛去看“飘色”巡游去了。
整个离岛区热闹极了,到处都是人,中间是巡游的队伍,五六岁的小童扮成古今名人的样子在空中表演。
我们坐在二层茶楼上观看,暖橙的光影照亮了他的半个侧脸,烟花在他的眼中蹿升,停顿,然后炸开,绚烂喷薄而出。
我看得恍。
外面一道声音惹得我趴在栏杆向下看。
“派山包喽!”
“派山包!”
原来是有人在发放包子,很多人都过去取。
“据说包子越多财气越多。”他走过来跟我一起站在栏杆旁。
我一听这话哪里忍得住:“走!咱们多拿几个。”
拉着他的手就冲下去,挤进人群里,好不容易一人拿了两个包子。
我挤出人群,低头看着包子上印的字傻了眼。
“怎么会是平安?”
他笑容恶劣地咬了口包子:“平安怎么了,平安最好了。”
我气得在街上锤他:“我要暴富,不要平安!”
我以后可是要挣大钱,在香港出人头地的。
玩玩闹闹已是深夜,我第二天还得上班,
耳畔的喧嚣归于沉寂,
我们相伴走出这场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