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微微侧过头露出他棱角分明、下颌优越的侧脸。
“他们最快今天中午就会意识到那两个人已经死了,从而知道我们昨晚的位置。”
“时间紧迫,所以我们得立刻坐船去哥斯达黎加。”
*
卡车一路摇摇晃晃,路佳睡得一点儿也不安稳,总是能在梦境中看到光怪陆离的画面,但总好过要一直开车的菲尼克斯。
勉强睡了两三个小时,天色已经大亮,路佳也不打算继续睡了,随便就着之前拿出来的罐头,用之前剩下的墨西哥卷饼随便地包了起来。
大概是担心受怕且一路逃亡,路佳这几天总是容易饿,虽然下唇因为撕咬和咀嚼总是刺痛,但还是没几口就吃了一个,刚卷好另一个准备下口,抬起头便不经意地看到了坐在驾驶座的菲尼克斯。
细腻的触感片段式地闪回,清晰得甚至能记起菲尼克斯掌心的温度,意识到这一点,她猛得闭上眼睛,浑身紧绷。
过了好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再度看向面前的菲尼克斯,想到他到底已经开了一路,总是拖后腿的同情心占据了上风,毕竟他饿死了可就不能送她回国了。
想到这里,路佳一手拿着卷饼,一手小心翼翼地扶着椅背,心情复杂地在行驶过程中跨到车前,然后将卷饼凑到菲尼克斯的嘴边。
“吃吗?”
菲尼克斯快速地瞥了路佳一眼,然后目视前方,勾起嘴角,“我要开车,你喂我吧。”
路佳一愣,忍不住给气笑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啊。”
菲尼克斯一边看着路,一边便要朝她凑过来张开嘴,路佳瞄准时机,拿着卷饼的手臂猛得用力地就要往他的嘴里塞。
喂他?噎死他才对!
只是菲尼克斯的反应比她快得多,他立刻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了路佳纤细的手腕,然后低下头,快速地咬了一口。
路佳瞪大双眼,一脸不服气地看向他,可恰好此时,他们的卡车遇到了路口的红灯,菲尼克斯一边踩下刹车,一边转过头挑着眉头轻笑,快速凑到路佳的面前,用仍残留着食物汁液的嘴唇吻上了她。
“……!!”
路佳的下唇因突然的碾压而再度疼痛起来,菲尼克斯弓起身体,始终握着她的手,不容她逃避,却也不曾像上一次那样激烈,只是轻轻地用舌尖扫过她受伤的下唇,深入而缓慢,温柔地好似安抚。
时间定格,她一时间心跳如鼓,下意识地用口腔含着他同样受伤的上唇,与他相互勾缠……
“嘀嘀嘀——”
车喇叭响起刺耳的鸣笛声,身后的司机探出脑袋,似乎在烦躁地催促。
菲尼克斯这才终于轻喘着放过路佳,红灯不知何时早已转换为绿灯,他这才接过她手里差点掉了的墨西哥卷饼,慢慢悠悠地发动卡车疾驰而去。
路佳反应过来,气得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掐了他一把。
菲尼克斯抿起嘴唇连忙躲开,却避无可避地勾起唇角,眼睛里闪烁着隐隐绰绰的流光,一脸无辜地喊,“嘿!我得看路!”
路佳生怕出车祸或者别的意外,连忙收回手像个小学生一样坐端正,只是一脸不高兴地盯着他。
“噗——”
菲尼克斯一边开车一边心情愉悦地解决了手里的卷饼,趁机又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脸颊肉作为报复,然后在路佳爆发前立刻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转移话题,“想学几句西班牙语吗?”
路佳犹豫了片刻,“要!”
……
三个小时后,路佳和菲尼克斯成功抵达了位于下加州最南端的卡波圣卢卡斯这座海滨城镇,其中的‘卡波’就是西班牙语‘海角’的意思。
路佳以前一直觉得‘天涯海角’这个词很浪漫,只是没想到,在某种意义上,她好像真的从天涯一路逃亡到了海角。
郁郁葱葱的棕榈树矗立在道路两边,过了观看鲸鱼的季节,再加上时值中午天气炎热,这里的行人并不多。
这附近建的大多是低矮的平房和楼房,墙壁上刻着一些形状怪的绘画,不远处的小型港口停泊着数量众多的快艇与游艇,海水翠绿,微风抚过,荡出淡淡的波纹,与碧蓝的天空相扑呼应。
“我们要做这种船去哥斯达黎加?”
路佳皱起眉头一脸担忧,虽然她不懂船,但这里距离他们想要抵达的目的地怎么的都至少有两千公里,怎么想这样的小型快艇应该也不足以做到。
“深处有租赁续航更长的探险游艇,航程甚至足够来回返程,当然,价格也更贵。”
“……”
路佳突然有些紧张,虽然他们还没下车,却还是架不住她做贼心虚,忍不住小声地转过头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够租这种游艇吗?”
菲尼克斯双手抱胸,微微挑眉,“老实说……远远不够。”
“那我们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听到菲尼克斯这么说,路佳不禁低呼,“总不见得去偷吧?”
“不,游艇没那么好偷,我不会。”
路佳没想到菲尼克斯竟然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不由得对这段逃亡之旅感到了强烈的焦虑和担忧。
但鉴于她和菲尼克斯关系,路佳还是忍不住阴阳他。
“……原来还有你不会的?我还以为你样样精通呢。”
“人无完人……但我有别的办法,只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