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寒摇头:“我不会骂人。”
“我会,我教你!”明月锋说。
楚悠弹一下明月锋的额头,不认同地说:“小朋友要讲文明。”
“哦……”明月锋揉揉额头,低头扒饭。
桌上的小炒肉、番茄炒蛋和红烧排骨渐渐见底,楚悠拿起汤勺给孩子们分鱼汤。明月锋捧着碗打个饱嗝,他说:“谢谢阿姨,我吃饱啦。”
“寒寒好好吃饭,瞧锋锋长得多高。”印诚久敲打印寒的碗,印寒吃饭细嚼慢咽,磨磨唧唧,斯文极了。
印寒瞧一眼明月锋,默默加快吃饭的速度。明月锋说:“别急啊,慢慢吃,我陪着你。”
楚悠笑起来,说:“子琳姐说她家小子是个人精,果然没错,这情商,等青春期不得收一沓情书。”
印诚久认同地点头。
用过晚餐,两个小孩儿去书房写作业,楚悠和印诚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荧幕下方显示蓝底日期【2002年月2日】,一名面容焦急的女记者出现在屏幕上,她身后是洁白的断崖和无垠的大海,手握着话筒、口齿清晰地说:“目前el97的打捞工作正在进行中,自三日前发动机故障迫降海面失败,沉入海底的el97上一百三十七名乘客和七名机组成员全部遇难,其中有四名中国乘客,我国驻柏林大使馆正在与el航空公司交涉。”
荧幕的光照亮楚悠和印诚久哀戚的面容,印诚久看一眼书房,伸手抱住抹眼泪的妻子,说:“天意难违,大概上帝也想要做一套新衣服吧。”
“可是,”顾忌书房写作业的小孩,楚悠不敢哭出声音,她压低声音哽咽,“室辉和子琳姐那么年轻,孩子那么小……”
“咱们帮他们照顾锋锋。”印诚久说,“室辉哥把所有都留给了锋锋,咱们都替他看着。”
“锋锋以后就是咱们的儿子。”印诚久低头亲吻楚悠的额头,“等锋锋成年,再告诉他真相。”
“我们还有一场苦战要打。”楚悠眼坚定,“决不能让他们把锋锋抢走。”
“他们也是锋锋的亲人。”印诚久说。
楚悠推一下心软的丈夫,说:“亲人?室辉哥和子琳姐可从没认为他们是亲人,况且他们见都没见过锋锋。我告诉你,印诚久,你别滥好心。”
“说什么呢,我是律师。”印诚久倍感冤枉,他举起双手,“我错了,他们是敌人,不是亲人。”
“你要是把握不住室辉哥和子琳姐留给锋锋的东西,赶紧把你的律师执业证当了卖红薯去。”楚悠纤细的手指戳上丈夫的眉头,“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印诚久讨好地亲亲楚悠,“悠悠之言,使命必达。”
“花言巧语。”楚悠唇角翘起,拿过遥控器换台。
“你在干什么?”印寒看向埋头查字典的明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