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羡元并不接受他的指控,也冷冷一笑道:“臣的衣裳穿在身上好好的,公主想睡觉所以去沐浴,这有什么冲突?能做什么?”
嘉和帝气的半死:“你就?是?在狡辩!”
司羡元冷淡道:“信不信由你。”
嘉和帝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才不信幺幺沐浴而这个禽兽什么都没干,但如他所说,他衣裳穿的好好的,想来?确实是?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他最了解司羡元,此人心高?气傲,不把朝廷和天子?放在眼里,同样也不屑于撒谎。
嘉和帝稍稍压了压火气,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道:“就?算你今日说出花来?,这事也不能轻易揭过。”
司羡元早就?有准备,淡淡点了点头。
嘉和帝道:“从今天起,你的俸禄减半,一年后看你表现再酌情恢复。你的朝务朕不管,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但除了早朝,其他时间?进宫你都要向上报备,休要再在夜晚靠近昭羽宫。朕的女儿清清白白,你就?算想做驸马也要用光明正?大?的方式。此事若朕再发现,司昭。”
他瞥了司羡元一眼,冷冷说:“朕不会轻饶你。”
司羡元微微蹙了下眉。对于这些惩罚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唯独进宫这一条也太过限制人身自由。
但思?及自己都是?私下里来?去,这条规矩于他来?说无甚影响,司羡元也就?不再放心上,缓声应下来?道:“没问?题。”
嘉和帝冷哼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还有你,明窈。”
嘉和帝目光一转落在明窈脸上,“朕就?当你是?被他骗了,不追究你的过错。但从今天起,你老老实实在昭羽宫反省自己。”
“知道了父皇。”
明窈老老实实地应下来?。余光瞥到司羡元又开始皱眉,她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司羡元看她的眼,片刻后还是?没有开口,明窈微微松了口气。
现在父皇正?在气头上,万事要顺着他,以后她再慢慢让父皇接受司羡元,明窈如是?想。
再一瞥过去。
却见司羡元垂下眸,捏着青瓷茶盏,不知正?在思?索着什么。
明窈被变相地禁了足。
昭羽宫的所有宫人都被嘉和帝罚了一遍,全都状如鹌鹑战战兢兢,寸步不敢离开明窈身边。锦衣玉食、琼浆玉露样样不缺,甚至比往常更奢靡地往昭羽宫送,她想出去玩也没问?题,却不准在早朝的时候接近金銮殿。
明窈知晓父皇是?气狠了,限制自由也是?一时的,只是?想让她长个记性?。那?晚是?司羡元倒也还好,假如换成别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嘉和帝限制她也是?应该的。
明窈对此也毫无办法,全盘接受下来?。
司羡元对嘉和帝坦白得也不全对,他虽然衣裳整洁完好,但他们却进行了比较私密的事情。明窈知道,司羡元是?面不改色地撒谎了。
近日司羡元也没再过来?,明窈知晓他不是?不愿意?来?,而是?来?不了。
这还是?贴身伺候的宫女姐姐给她科普的。
她把打探来?的消息悄声告诉明窈:“陛下近日给大?司马安排了许多朝务,整日整夜都处理不完,朝中人都以为大?司马又得了陛下重用,都暗地里玩笑喊他‘司辅国’,称他是?朝堂上的辅国大?人。”
明窈叹了口气,以她对父皇的了解,这怕是?想让司羡元脱不开身。
他被朝务缠住,自然没时间?来?找她。
明窈也不着急,她一边想着怎么让父皇接受司羡元,一边在昭羽宫里山珍海味地养着。乳鸽吃了,烧尾鱼吃了,蟹黄吃了,金丝油塌也吃了。
藩国进贡了几盒初雪清梅味道的香脂,还没往国库里放就?送来?昭羽宫,明窈用香脂膏养了一遍身子?,吃得好睡得好,整个人珠圆玉润粉嫩晶莹的,小脸都圆嘟嘟了一圈。
国宴也要来?了,钦天监说京城这边会有初雪要下。明窈很?期待,整日无事可做,便让宫女寻来?朱红的狐裘做了一身斗篷,准备到时候穿给司羡元看看。
不管怎样,皇宫国宴他们肯定能见面的。
明窈就?这般等着,听闻朝中闲下来?了,也没见司羡元来?。
这边嘉和帝解了她的软禁,到底心疼闺女,舍不得拘着。明窈能随意?进出皇宫了,冬日的京城自有一派风景,以前住在宫外倒不常出门,如今住在皇宫,她倒是?常常想出宫看看。
可是?明窈都等了好几日,司羡元还是?没有来?昭羽宫找她。
难不成他还是?不允许进宫探望?
明窈正?疑惑,谁知嘉和帝来?看望她,暗地里打听司羡元私下里有没有来?。明窈摇摇头说没有,嘉和帝面上有了几分诧异,自言自语道:
“他倒是?老实了。”
送走嘉和帝,明窈就?开始心不在焉了。她不那?么迟钝了,父皇的表现让她意?识到一件事——解了自己的软禁之后,父皇也放松了司羡元进宫的限制。他再讨厌司羡元居心叵测地接近女儿,也不至于这般强势地棒打鸳鸯。
那?么就?是?说,是?司羡元自己没进宫找她。
明窈咬住嘴唇,闷闷不乐地趴在床榻上。
司府的动静,不止明窈和嘉和帝在盯着,朝中的群臣也在盯着。作为养过公主的司府,司羡元对于公主的态度一直都是?京城百官密切观察着的。
这阵子?两人不再见面,不少官员就?发现了问?题,恐怕是?陛下在阻止。
随着国宴来?临,时间?一天天过去,大?司马仍然毫无动静,不少盯着司府的人都开始疑惑了。
难不成……不是?陛下在阻止,而是?大?司马与公主吵架了?
还是?说……大?司马对公主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