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有不忍,总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尤其是今晚在汪沉答应她的要求后,这种惭愧的心理更甚。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侧着身子,用手轻拽着汪沉的衣袖,“公子,要不您……也躺着睡吧,这几日奔波本就劳累,房间里也没点什么安香,您再这样坐着休息,怕是也睡不好。”
汪沉虽然鲜少有这般躺着睡的行为,不过有时在府上自己服侍他时劝说一番,他会有那么几次躺着睡,只是要拥着她,男人的体肤滚烫,二人相接触时汪琼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但男人那般睡过之后身子要比坐着放松许多,不再那么紧绷。
“不用,”男人道:“外面不及汪府,出门在外需得时刻保持警惕。”
女人小声道了句:“……外面不是有临阳看着吗?”
临阳武功虽然不及汪沉,但听说是一个武林高手,后被汪沉揽在手下行事,他现在在外面盯着,就算有意外,想必也能轻松解决。
男人却道:“就算有他仔细盯着,这一路也并不可能会那般轻松。”
汪沉想起那个之前的那个女刺客,她扮作美艳的女人进入汪府来与自己行事,在他最放松的时刻给了最致命的一击。
汪沉之前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是没有一个人像那女刺客一般,能把杀意掩藏得如此彻底,不止临阳,自己也没能看得出来。
二人欢好了数个时辰,期间她没有露出过一丝破绽,一直在耐心等待最完美的时机。
在自己心口被簪子插入的那一刻,汪沉仍然没有感受到那女人的杀意,甚至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个梦。
只是那梦十分刺痛。
那样的刺客,天生就适合做杀手,杀人于无形之中,即便时刻保持了警惕,也难以保证下一秒那女人会不会出手。
汪沉头一回感受到了挫败与威胁的滋味,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被人所救,他怕是真的会死在那女人的手下。
身子渐好后的几个月,他就养成了这样警惕的习惯,哪怕是在所谓的“睡梦”中,也在屏气凝,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感受周围的环境,不敢有一丝懈怠。
一旦有任何异动,他会拿出最警备的状态来迎敌。
这时他在那一课中学到的惨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