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彦,你方才见着王爷了吗。”江洛瑶问自家弟弟,“在何处见的?”
江洛彦都替摄政王感到委屈:“王爷他就在咱家门口候着呢,爹爹不叫他进来,他便在门口等了许久,老可怜了。”
江洛瑶无奈地笑笑:“无妨,过会儿我给王爷写封信,解释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免得王爷觉出落寞。”
江洛彦反问:“爹爹会叫阿姐写信给王爷吗?我觉得这个信要想送出去,怕是有些难。”
“阿姐不是还有你吗。”江洛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儿,但也不想叫自己爹爹知晓了此事,“用了晚饭了吗,若是没有,等会儿陪阿姐吃个饭,走之前,顺便带上一封书信就是了。”
江洛彦眼眸一亮,喜悦道:“対啊!”
她俩说完话之后,便回屋去了,只留下岳昌侯独自坐在院落之中。
岳昌侯宛若守门的煞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处墙垣,既希望盛玦别从这里进来,又期待能从这里看到対方……自己好揍他一通。
可是等了许久,天都快要暗了,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想,一定是狡诈的摄政王准备天黑之后再进来,毕竟现在侯府里人多眼杂,対方也不是很有把握能避开其他人。
就再等等,看対方什么时候露出端倪。
岳昌侯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双脚稳稳地踩着地,大掌撑着膝头,片刻都不放松地瞧着四周。
——以前打仗时设伏,都没这样专心过。
屋内,江洛瑶写好了书信,叫自家胞弟藏好了。
江洛瑶:“不要被爹爹发现了。”
江洛彦眨眨眼:“阿姐放心,你弟弟我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胞弟已经长很高了,江洛瑶欣慰地瞧着他时,甚至还得仰着视线才行,她点点头:“阿姐相信你。”
既然书信已经写好,対方便也不耽搁了,道别后便离开了。
而就在这时,侯府来了两位王府之人。
——正是容百和萧青。
“江姑娘落了东西,王爷命令我俩亲自交到江姑娘手里。”
凭着这个借口,他俩光明正大地从侯府大门进来,又一路被带到了江洛瑶所在的院落。
结果刚进来呢,他俩就和守株待兔的岳昌侯対上了视线,两人连忙行礼道:“见过侯爷……”
岳昌侯是从他俩手里劫的马车,自然认识他俩,也知道这俩人是盛玦身边的影卫。
“你们来做什么?”岳昌侯语气不善,视线中带了很多审视的味道,“是摄政王叫你们来的?为的是打探消息,好让他夜里翻墙进来?”
容百和萧青対视一眼,感到了些许茫然。
——侯爷想的真的好多好复杂啊,他们家王爷怎么可能做出翻墙这种事情来呢,他们俩来,真的只是送东西,外加保护江姑娘的啊。
萧青抱拳再次行礼:“侯爷冤枉我家王爷了,王爷真的没有这种意思,只是单纯地吩咐我们来给江姑娘送东西,顺便照看江姑娘的安全。”
岳昌侯冷笑:“她可是在侯府,这里有本侯在呢,天下没有比侯府更安全的地方了,就不劳摄政王担心了。”
这话一说完,岳昌侯又笃定地补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王爷一定是叫你俩来打探消息的,就告诉他,本侯就在这里等着他,他有胆量就上门来挑衅。”
萧青:“……”
容百:“……”
他家王爷到底是做了多少対不起侯爷的事儿,居然把侯爷吓成这样。
容百看不下去,开口解释:“侯爷不必担忧,我家王爷不可能翻墙进来的,若是没有您的邀请,王爷定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事。”
岳昌侯这次直接把他俩一起扣下了:“你们二位今晚便也留下吧,不许回去通风报信了,免得盛玦知晓了本侯在这里等他,便不来了。”
两人:“……”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们家王爷回去已经去沐浴了,再看会儿折子怕是就要睡下了,哪儿来的功夫翻墙来侯府呢。
这不是平白无故的污蔑吗。
岳昌侯哼声:“你们今晚便随本王在院里守着吧,一定能见到你家王爷翻墙的落魄样的。”
容百:“……”
不是吧,他俩也得在院里跟着一起吹风啊?
岳昌侯说到做到,天黑之后,把院中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只留了萧青和容百两人陪着,随后便瞪着眼睛开始蹲点了。
现在正是入秋,夜里风大,落叶萧杀,三人沉默地守着一石桌,几石凳,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麻木。
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江洛瑶出去给他们三人送了避寒衣裳:“爹爹,夜里冷,不如回屋去避避寒。”
岳昌侯倔得很,甚至觉得江洛瑶也在用计谋骗他:“和爹爹说实话,是不是盛玦和你商量好了,叫你支开爹爹,然后他偷偷进府里来?”
江洛瑶茫然:“爹爹为何会这般想呢,自从今日我与王爷分别,便再未见过,哪儿来的时机做出约定呢?”
“看似没有时机,实则处处都是时机,你爹爹我可不比当初那般简单了,我早已猜到他的谋略,现在就等着他上钩呢。”岳昌侯虽然受着冷,但依旧是一脸得意,“我还不了解他吗?摄政王啊,为人狡诈,诡计多端得很,看似不可能的事儿,他却早已谋划好了,说不定这局早在很久前就布好了,就等着本侯放松警惕,然后他再来抢人的。”
江洛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