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扒皮经理,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周霖恨恨的拿起剃须刀,一副要和世界同归于尽的情。
要不是这小破公司薪资开的高,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怎么可能一呆就是六年。
周霖简单梳洗一下,戴上眼镜,因为要见客户专门换了套西装,才迈着虚晃的步伐出门去公司。
他租的这套房子优点有很多,比如小区绿化很好,对门房子没有租户所以邻里和谐,采光也是一等一的,离他父母家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况且房租不贵。
缺点嘛,拢共就那么一个,离公司远。
所以原本周霖今天是想开车的,但是摇了摇发昏的脑袋,觉得这种状态应该算是疲劳驾驶,万一在路上出点什么事故,他小命呜呼不算还大概率会被判定为过错方。
周霖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就算死也要死在公司,变成鬼也要跟在经理身后给他画圈圈。
早晨七点半,周霖准时来到地铁站。
早高峰的地铁人很多,别说坐着,连站着都是勉勉强强,周霖好不容易握住扶手,没多久就袭来一阵困意,头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大脑就像一台破旧是台式电脑,不断的进行开机关机,然后如此循环。
困意最浓时,他听见一阵哨声,应该是上来了几名乘客,使得车厢里的空气又稀薄了几分,好像有人被挤在了他的身侧
周霖眯起眼睛侧身瞧了一眼。
没瞧清楚脸,只知道是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应该是个lph。
哟,坐地铁还穿西装,大哥挺讲究啊。
周霖在心中暗暗嘲讽。
隔了几秒钟,他锈迹斑斑的大脑才想起,哦,他今天也是个讲究人。
不过,那仁兄不会是提了盆薄荷来的吧。
离得太近,周霖感觉自己被薄荷香包了个严实,但是还未来得及探究更多,眼皮像是粘上胶水似的愈发黏着,叫嚣了一整晚想要休息的大脑终于宕机。
在嘈杂的地铁上,周霖垂下头睡着了。
这个周五和往常来说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周霖差点在地铁上坐过站之外。
要说其他,那就是周霖今天总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薄荷味,不过工作搞得他焦头烂额,他也无暇顾及。
上司说他通宵做出来的项目计划书甲方觉得挺好,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小问题要修改,上司拍了拍周霖的肩,要他继续努力,还说最好能在周末之前改完哦,这都是上面对你的考验啊。
看着上司说这话时虚伪的笑容,周霖心里冷哼一声,面上还是不着痕迹的说着感谢领导信任,谢谢领导栽培,领导假期愉快。
假期愉快,如果可以的话,希望领导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假期再也别来上班了呢。
又熬了个大夜,周霖心说,就算天塌了,老子明天也要在家睡上一整天!
所以周六清晨周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时候,真的有提把菜刀出来的冲动。
汲着拖鞋,周霖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朦胧的开门。
第一眼没看见人,以为是恶作剧的周霖满眼戾气准备关门,忽然听得一道稚嫩童声,喊的是“爹地!”
周霖顺着声音往下看。
只见底下站着个白嫩嫩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