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包厢里人太多,邵云重扫了好几眼,都没看到冯寰的影子。侍应生说,刚才看见冯寰去酒窖了,可能去选酒了。
邵云重想着等他一会儿。今天是冯寰组的局,他们不好一声不吭地走掉。
如果这时候他们直接走了倒好了,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
冯寰还没回来,冯宽倒是过来了,他刚才被灌了太多酒,走上前的时候脚步都打晃,一屁股坐在邵云重对面。
他喝太多了,酒劲儿上头,话特别多,跟项东和邵云重称兄道弟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说着说着,突然把目光转向裴雪意,一刹那间,他脑子里全都是旖旎香艳的场景,仿佛眼前的漂亮少年已经被他扒光。
冯宽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连眼睛都充血了,也不知道脑子里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大着舌头,鬼使差的来了一句:“云重,这小美人儿你还没玩够呢?等什么时候玩够了,也让我尝尝味道…”
这话音儿还没落地,邵云重猛地站起来,一脚把桌子踢翻了,玻璃桌哐当碎了一地。
他冲上去就是一拳,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冯宽整个人被这一拳打翻在地。
周围的人全都愣住了,等邵云重扑上去连踢带踹的时候,项东和其他几个朋友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拉架,几个人拉的拉、劝的劝。
项东死命抱住邵云重,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云重!他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你何必当真呢?”
其他人赶紧把冯宽架走了,嘴上骂着:“你他妈有病吗?干嘛说这种话?你是不是不带脑子?”
邵云重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一副要拼命的狠劲儿。
项东看了裴雪意一眼,“阿季,你说句话啊,他听你的!”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裴雪意。
裴雪意面色很平静,仿佛刚才被人言语侮辱的人不是他,他走到邵云重跟前,扶上他的胳膊,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他出的冷静令邵云重也安静下来。邵云重了解他,他知道他不应该那么平静。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以前,裴雪意可能会很生气,只是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开了。大约在很多人的心里,他都是邵云重的小玩意儿。他本来就是父亲讨好邵云重的棋子,工具人,也难怪别人会这么想了。
冯寰在这时终于回来了,还是被人喊回来的,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赶紧硬着头皮给邵云重赔不是。
邵云重活动了一下拳头,指骨咯吱作响,“他是他你是你,他的事儿,我跟你犯不着生气。”
然后就带着裴雪意走了。
冯宽被人抬到另一个包间了,冯寰过去找他,没忍住又踢了他一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他的心肝肉,他的眼珠子,你他妈这个嘴真是没有把门的!早晚死在哪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