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弦拨动,鼻尖骤然发酸,却又忽而低头一笑,转身面向朝她走过来的林知期,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了,空寂了六年的心被密密麻麻的甜蜜溢满,满得快要炸开。
双手背在身后,海藻般的长发跟随风的方向飞扬,素净的脸庞装出一副懵懂的态:“妻是什么?谁是你妻啊?”
林知期温柔笑道:“妻是爱人,爱人是你。”
江荔眼睛一弯,手扣上他的,继续往前走,语气娇嗔,“我和你又没结婚,谁允许你擅自做这种决定的?”
“这世上难道只有一个叫江荔的吗?”林知期存心要逗她。
江荔用力揪住他掌心,皮笑肉不笑:“那就请林总去找你的另一个江荔吧,和我这前女友在浪费时间做什么?”
林知期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愉|悦的笑意,他揽着江荔去到那块小山坡。
“这里的景色还是一样的好。”
“我认为比六年前来要好。”
“怎么说?”江荔望着林知期的侧脸问。
林知期伸手捋了下她被微风吹乱的发,继而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因为那时候你要离开,而如今是你回来。”
他抬起头,眼里有细碎的温柔:“其实这几年过得不太好,因为没有你,即使事业走上巅峰,我也难以觉得幸福。”
他会在夜里问自己,努力拼搏到底有什么用?还会很堕落地想,没有江荔,还不如让自己的人生烂在泥里。
江荔情绪汹涌而上且濒临失控,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我这么自私的人怎么配得到你这样的爱......”
林知期用力搂紧江荔,力气大得似要将她揉|进身|体,后脑勺摁向他的胸膛,眼圈发红,压住声线中的颤抖:“江江,求你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我怕了,上次你说这三个字时就即将要离开我。”
江荔抓着他的手臂,低低呜咽着。
“乖乖,不哭了。”林知期下巴贴住江荔脸颊,手放在她的后背安抚。
待她情绪逐渐稳定时,一下一下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你有能自己做任何选择的权利,所以不能觉得那是自私,爱你或者是等你,都是我心甘情愿。”
江荔摇头,泪水再次滚落脸颊,“可是我一走就是六年,你傻了吗,干嘛要等我。”
“因为你值得。”他说。
只有江荔才值得他这样等下去,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亦或者永远,他这一生早已注定了。
要么爱她,要么死去。
江荔哭得鼻头通红,小巧的脸庞贴着被泪水浸湿的头发,她吸吸鼻子,努力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你就不怕我在墨尔本找别人?”
原本低落的氛围被她这一句话给弄得荡然无存。
林知期胸腔起伏一下,捏住她的鼻子,眸光微沉,“你敢找我就敢抢。”
江荔想到胡鹭,心里哼笑,“你公司可是有人对你虎视眈眈呢。”
“致风有没有我不清楚,也不关心。”林知期眼里浮出些许凛然,“但你身边就有个沈青舟。”
江荔眼眸一转,唇角掀高,“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吃他的醋呢?”
林知期想到这个人就忌惮得发狂,他曾得到过江荔这么多年的爱,还能光明正大去澳洲看她。
他轻不可闻地冷笑一声,开始细说着沈青舟的“罪行”,“这六年里,他去过墨尔本十次,最久的一次在那边呆了足足半个月,其中有三次和你一起共度午餐,剩下几次都与你母亲出游。”
江荔怔然两秒,抿紧唇,努力把笑意憋回肚子。
她捧住林知期的脸亲了下,柔声解释:“他到那边几乎都是妈妈在接待他,而你说的同他吃午餐,其实身旁还坐着妈妈的一家三口,我几乎不与他单独见面。不过,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做朋友?”
林知期心里好受了些,但没回答她的话,他能说是为了监视沈青舟么?这种话听着就很幼稚,要他回到六年前也难以启齿。
他挑起江荔的下巴,寻到她的嘴亲了下去,一碰上那朝思暮想的双唇,呼|吸骤然变急,手垫住她的脑后,慢慢将身|子往后放。
江荔被压在草坪上,他的温柔攻势令她记起曾经的亲密无间,双手主动勾|住他,与他唇|舌痴|缠。
逐渐的,江荔难以忽略抵|住她的东西,伸手推了推林知期,却被他全然无视,依然继续着。
她愈发觉得这样下去失|控,会动晴,一狠心咬了咬他。
林知期皱了皱眉,并不太情愿地退开了些。
江荔气闯吁吁地嗔他一眼,语出惊人:“青天白日,你是想玩野|战?”
林知期微惊,往周围看了眼,接而仰面吐出口气,低沉的笑声喉咙溢出。
“还笑!”江荔对着他后背就是一掌。
他立时收住笑声,转为无声的闷笑,看她一眼,旋即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江荔酥|软|如泥地趴在他身|上,仰面问:“去哪?”
“车上。”
“哦,”江荔挑眉道,“玩车|震?”
林知期:“......”
好在他如今定力了得,不然一定会当场就把这个大言不惭的妹妹仔给办了。
他们开车回到了那套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