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在他胸前的手终究还是没用力,只哆哆嗦嗦攥紧了他的衣领。
岁首看着面前如胶似漆的两人,十分淡定地又舔了一口糖,然后啪地一声,那糖又糊在了脸上。
……
那在公开场合辱骂林束的修士悠然转醒,睁开眼睛,发现之前那些围打自己的乾明派弟子终于没了,而自己正处于一个小巷子里。
他刚刚好像听到什么水声还有几声骂声,但他醒来的时?候面前就只站了一个姑娘,所以只以为刚刚是自己听错,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冲着巷子里站着的那位姑娘躬身行礼:“鄙人符遥,是太乙居公孙先生门下门生,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无妨。”面前这带着面具的女?子也穿着乾明派的服制,但明显和?刚刚围堵自己的不是一波人,看上去十分好说话,就是可?能?刚刚在想事情,回应慢了些。
那修士松了一口气,感动道:“姑娘也同是乾明派的弟子,却与之前那些人不同。”
确实不同,他们都是修士而她的魔修,楚阑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
得?了她的肯定,鼓舞了那修士。修士想起刚刚被追着打的场景,说着说着,又气愤起来:“你们都是乾明派弟子,那些人却不辨奸忠,替林束做事,委实可?恶。若是人人都如姑娘一般,林束那狗贼怎么可?能?上任。”
好家伙,这都打成狗贼了。
这掌门又不是林束自己想当,而是被老掌门强塞的。系统一直待在楚阑舟的脑子里,知道事情始末。它听着这修士的话都有些气不过,正在楚阑舟的脑子里骂人。
楚阑舟却并未生气,反倒是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觉得?谁做掌门合适?”
那修士不假思索:“自然是玉迎蹊玉姑娘。”
系统惊骇之下,噤了声。
楚阑舟像是有些疑惑,询问道:“可?你口中的玉姑娘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
“这是不同的。”修士当即反驳,“玉姑娘聪颖,天?资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能?得?人心,同林束不同。”
“有何不同?”楚阑舟脸上的笑容更深。
不同他刚才?不是说了?那修士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解释道:“林束耽于美色,德不配位,不过是运气好些……”
说着说着,他看着站在原地抱着手臂冷眼看向自己的女?修,心中不妙的预感加深:“鄙人还不知姑娘名姓,可?否告知一二?”
“我?自然就是林束啊。”楚阑舟蹲了下来,一把?掀开自己脸上的幕帘,在那修士惊骇的目光下微笑着开口,“背地里骂人多不痛快,不如当着人的面说,我?听着。”
修士看着面前人笑眯眯的模样,吓得?转身就跑,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敲晕倒在了巷子里。
宴君安自阴影中走出,用灵力将这两人摆在一起。
楚阑舟心想就凭这人的这张嘴还有这点微末修为,从太乙居一路走来乾明派还不被人打死?当真是稀。
她一边想,一边挥手,指挥宴君安替自己做事指挥得?毫无压力:“带回去,通通关?起来。”
“阑舟。”宴君安没有动作,而是走上前,替她理了理衣摆上的皱褶,委屈道,“我?现在怎么能?见人。”
楚阑舟身上只是有一些皱褶,宴君安却比楚阑舟要狼狈许多,他现在穿的又不是他那件永远不可?能?弄脏的流云衣,前襟被魔尊扯烂,像是在胸口挂了几条破布条。
不仅是衣服,更遭殃的是他的脸,宴君安的嘴唇上还印着个正在渗血的牙印,硬生生冲淡了他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气质,给仙君平填了几抹艳色。
若真就这样出去,无论是修士还是百姓,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人刚刚做了什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楚阑舟就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气得?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可?这怎么能?怪她?
宴君安借口补充灵力,居然当着岁首的面亲自己,自己想说话又无法开口,手中的力道自然控制不住就用力了些。
至于牙印……那修士都要醒了他也不松开,楚阑舟到了最后没忍住咬了他一口,绕是如此宴君安居然也不松口,反倒又按着她亲了好一阵,只在最后一秒才?施施然松开手,牵着岁首躲进了巷子拐角处。
她站在顺了好久的气才?缓和?过来,好在修士并未察觉到不同。
这厮居然还敢站在这里慢条斯理要自己替他整理衣衫。
楚阑舟越想越气。最后愤愤走上前,用力将宴君安身上的衣带扯下,然后转过身,脚步加快,竟是跑了。
宴君安有些无奈地看着盯着楚阑舟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这是玩过火了,悻悻然揉了揉鼻尖。
阑舟看来是被气狠了,居然讲他一个人衣衫不整地丢在巷子里。
他现在身旁还躺着两个被砸晕了的修士,若是真有人进来撞见这一幕,怕是解释不清。
但宴君安看着楚阑舟临走前丢给自己的斗笠,没控制住表情,微微眯了眯眼睛。
哪怕气成这个样子,阑舟总是会对?自己心软的。
……
今日的逍遥殿格外热闹。
殿内聚集着乌泱泱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逍遥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全?都是来找掌门请教问题的。
“掌门,这回春丹和?回灵丹有何不同啊?”
“掌门,我?这如来刃炼制过程中总会在中途冷刀,要用什么火候淬炼为佳?”
“掌门,我?那法器打开是一片空白,要怎么看?”
“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