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他的,一个都没有。
这是什么状况?
心中实在是纳闷,于是,这一日晚上睡前,他和陶竹说起了此事,不应该啊!
陶竹原本没察觉到这一点,听他这么一分析,顿时也怪上了。
“是啊,这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臣子能独立批奏折,这是多么爆炸性的消息,可最近没人给黎荞送拜帖或者是下帖子。
“……该不会大家伙儿都不知道此事吧?”黎荞想到上次他和陶竹捐款但辛知这位包打听都不知道的事儿。
“我只听你说了,但我没告诉旁人。”陶竹立马道。
自打黎荞开始当代笔,黎荞偶尔会与他说一下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奏折,但旁的甚少和他讲。
为此,黎荞还有些抱歉,他们夫夫之间一直都没有任何秘密的!
但他很理解,黎荞忙的是国家大事嘛,那么多机密要事,他一个内宅夫郎,的确不该知道。
此次黎荞能独立批奏折,这是大喜事,黎荞当晚就告诉了他,但他谁都没讲。
黎荞和他说的朝中那些事,他都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说。
“那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
黎荞睁大了眸子。
就算盛鸿想保密,但盛鸿居住的政通人和殿有不少人,好几次他批奏折时,都有宫女过来给盛鸿按摩、添茶水送点心等。
人多嘴杂,可这事儿竟是没传出去?
黎荞大受震撼,这事儿必须找个人求证一下。
也是巧了,翌日上班,他遇见了七皇子。
七皇子最近没有什么要事需要禀告给盛鸿,每日只需要去刑部即可,黎荞好几日未见着他了。
大夏天的,七皇子依旧骑马,他和黎荞并驾齐驱,挥着马鞭快速朝定春园而去。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柔和的风带着水汽和凉意,迎着这样的小风策马急行,在这炎炎夏日是很不错的体验。
到了定春园门口,跳下马,七皇子一边将马匹交给门口守着的侍卫,一边对黎荞道:“没想到你马术不错,竟然一直跟得上我。”
“……多谢七皇子夸奖。”
黎荞有些哭笑不得。
他怎么说七皇子越跑越快,他还以为七皇子是有急事,结果是想看看他的骑马水平?
看七皇子抬步要走,他忙上前:“七皇子留步。”
等七皇子停下了,他示意七皇子往旁边走几步,然后压低声音道:“七皇子,您最近可曾听到什么关于下官的新鲜事?”
“新鲜事?”七皇子一愣,最后皱眉,一脸严肃的问:“京城里有人传播与你有关的流言?”
“不不不。”黎荞立马摇头。
所以七皇子也不知道?
那盛鸿这保密工作有点厉害啊。
“下官就是随口一问,既然没有,那咱们一同进园子吧。”他指了指定春园的大门。
七皇子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见他不打算再开口了,这才抬步朝着定春园大门走去。
政通人和殿名字叫殿,其实是一个风景宜人建筑风格有些类似江南园林的大院子,里面绿荫成林,花异草遍布,还有两处泉眼,泉水叮咚伴着清脆的鸟鸣,能让人的心一下子就宁静下来。
黎荞很喜欢这样的院子,可惜的是,青泉山是皇家的地盘,此地只有盛钧的一处行宫,旁的人就连皇子都无权在此地修园子盖宅子。
盛鸿正站在一棵百年榕树下锻炼,榕树树冠大,他又身穿白色长袍,头发也随意披散着,远远看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儿。
黎荞在心里为盛鸿的气质点了赞,然后去了专门用来分拣奏折的厢房,而七皇子则是在正殿内等候。
他一个人看奏折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整理完毕,将最重要最紧急的抱在怀里,他出了厢房。
厢房距离正殿也就二十多米远,他往正殿门口看了一眼,不见七皇子的踪影,正殿大门紧闭,而钱三站在殿门口守着。
这表示盛鸿有要事处理。
他便抱着十几本奏折站在厢房门口,下意识的,他动了动耳朵,想听清楚殿内是何人。
偷听,这不道德。
但他既然掺和进了朝堂之中,而且还惹了五皇子一系的人,那他肯定要尽可能知道更多的信息,以应对各种情况。
只是,正殿的隔音不错,他站的又有些远,再加上耳边是蝉鸣和鸟叫,所以他只能隐约听出是里面的人是谁,还有个别的词语。
里面的人是兵部尚书周大人。
等了约莫两刻钟,正殿门打开,兵部尚书周正业周大人果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周大人是大皇子的舅舅,今年五十多岁,在七位内阁大学士中,他年纪最小,身子骨比其他几位大学士健朗,不过,他跟其他大学士一样,都是三日来一次定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