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临近过年,韩家要四处打点,再加上自家留着的,所以韩家一共卖出去了一千三百斤秋梨膏。
其中普通版本的是七百斤,草药版本的是六百斤,按照和黎荞三七分的协议,黎荞一共可得九百六十两银子。
不足一千两,这个数字不算多,但今年只是刚开始,等明年秋梨成熟,产量提上去,那黎荞的分成就多了。
韩家人挺高兴,往年那些酸梨子只能卖个二百两左右,可今年做成秋梨膏,他家一下子挣了二千多两!
而且,除了实实在在的银子外,还有一些隐形的好处,他家烩菜馆能安安稳稳开到现在,不仅是因为找了靠山,还因为他家给其他卖粉条的大商人送了礼。
秋梨膏得到了这些人的一致好评,这些人对秋梨膏满意,那他家的烩菜馆能继续安稳开下去了。
是以,韩家对黎荞当真是感激得不能再感激了。
至于牛乳,黎荞刚到盛京时,韩宁给黎荞送来了一道从外面买的乳酪点心,黎荞和陶竹都挺喜欢那道点心,黎荞身为点心天才,想要自己做类似的点心,就问他关于牛乳的事。
牛乳是好东西,但黄牛产奶量少,而且牛乳容易变质不好储存,因此市场上流通的牛乳不多。
能喝得起牛乳的都是达官贵人。
达官贵人不缺牛不缺庄子,他们都是在自家庄子养黄牛,自产自喝,普通人想买牛乳的话,渠道少,还不稳定。
韩家人对牛乳的喜爱程度一般,韩家也没有能稳定购买牛乳的渠道,但现在黎荞开口了,而且做点心肯定要用到不少牛乳,于是韩宁干脆买了个小庄子,还买了待产的母牛,学着那些富人贵人自产自喝。
忙活到现在,他家终于可以给黎荞稳定的提供鲜牛乳了。
但目前鲜牛乳不多,每天只能给黎荞提供几斤或十几斤的牛乳。
韩宁这般上心,黎荞很感动,韩家的牛乳,他也很满意,许久未喝牛奶,此时瞧着白白的牛乳,他忍不住手痒。
他和韩宁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他也不讲究,直接拎着牛乳去了厨房。
他打算先煮点奶茶。
“韩兄,这是竹哥儿今天刚做的板栗饼,你尝一尝。”黎荞端出陶竹新做的点心,放到厨房的小饭桌上。
韩宁坐在小板凳上笑呵呵的道了谢,然后捏起一块板栗饼放入口中。
这板栗饼外皮酥,里面的馅软绵不甜腻,口感非常好,他眼睛一亮,夸道:“竹哥儿手艺真好。”
“以后竹哥儿再做了点心,我给你留些。”黎荞道。
“不不不,我也不是特别爱吃点心,就不麻烦竹哥儿了。”韩宁赶紧摇头。
“我家马上要有新点心了,就算你不爱吃,你家人也会爱吃。”黎荞笑眯眯的道。
反正牛奶多,可以做不少点心。
“要做新点心了?”韩宁有些惊讶。
“是,竹哥儿空闲多,牛乳也多,就瞎折腾呗。”
“成,那我就等着品尝新点心了。”韩宁很高兴,黎家点心铺的新品,他比平城的所有人都先尝到!
吃完一个板栗饼,他忍不住又拿了一块:“说起来,前天你和竹哥儿在青云书铺和钱沉起争执了?”
“你听说了?”黎荞坐在灶前拿着火石准备生火,闻言看向他。
陶竹站在灶台前,也睁大眸子看向他:“韩大哥,你从哪里听到的?”
“都传遍啦。我听烩菜馆的食客提到此事,便详细打探了一下,那钱沉是大理寺寺正的弟弟,大理寺寺正是正六品官员,所以莫怕,这不算大事儿。”
“原来如此。”黎荞挑了下眉。
钱沉当时明显正在喝酒,能匆匆忙忙的赶到书铺,这说明钱沉家就在附近。
也说明有人给钱沉传消息。
钱沉这种冲在前面的角色,通常都是炮灰,有点身份,但身份绝对不高,而且又是骂陶竹丑又想踩着他出名,他怎么可能还以笑脸。
就算钱沉身份高,那他也不惧,得罪就得罪了呗,御笔匾额在他家门口挂着,谁敢因为几句口舌之争就正大光明的对他下手?
至于会不会来阴的,呵,他欢迎来阴的,看到时候死的到底是谁。
“别担心,你安心准备会试。”
韩宁一边说一边笑,黎荞碰瓷两字说的太好了,能挡去不少麻烦。
要他说,聚什么会,认真准备考试才是真。
况且,黎荞也没考前四处聚会结交朋友的习惯,每次考前黎荞都是闭门苦读。
黎荞已经把灶膛里的火生起来了,闻言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碰瓷两个字绝对会让本届考生看他不爽,这些人肯定更想和他比试较量了。
但他不接招,还坦然承认自己诗词不行,在这种情况下,本届考生能压过他的地方只有一个:
会试考场。
其他人都铆足劲儿要压他一头,那他自然要刻苦。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去礼部报名,他再没出过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在他专心读书时,陶竹除了照顾他的起居,最大的乐趣便是折腾牛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