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春桃也来了,她精挺好,昨晚黎谷回家之后把那番老天爷还她清白的逻辑一说,她只觉得呼吸都畅快了些。
是啊,老天爷这一招,不只是在惩罚赵二妞,也是在证明她的清白呢。
她脚步轻快的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饭。
一通忙活,早饭做好了。
鸡蛋煎饼,炒冬瓜,韭黄炒鸡蛋,白粥。
简简单单,清清淡淡,但味道很是不错。
吃过早饭,小五来了。
把昨日的沙琪玛、麻花、青团交给他,七两银子到手了,距离盖房子更近了一步。
陶竹将银子收入钱箱,又拿出账本,犹如幼儿园的小朋友那般,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的写下今日的入账。
瞧着账本上的余额,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照着这个趋势,不到半个月就能还清楚所有欠债。
没了赌债,那就可以攒钱盖房子,买田地了。
得更加努力!
于是,这天上午,黎荞、陶竹、黎大山都忙的团团转。
中午时,院门口冷静了很多,竟没人来卖东西。
但黎荞和陶竹乐的清净,没人打扰,那吃了饭他们就继续做点心。
三柳村那些爱看热闹,有时间看热闹的人,此时都去了黎大忠家。
昨日闹的那么大,村人都在关注此事,这会儿终于得了空儿,一些人端着碗边吃边晃悠到了黎大忠家里,他们想知道赵二妞的伤势。
黎大忠也没瞒着众人,赵二妞舌头上的伤口太深,这不仅影响赵二妞说话,还影响她进食。
未来大半个月内,她都只能吃流食。
若是伤口恢复的不好,那吃流食的时间会更长。
至于说话,这得看她的伤口恢复情况,就目前来说,最起码半个月内不能正常说话。
而且,除了赵二妞的伤口,黎大忠也把大夫的疑惑如实讲给了村人。
怎么会扎出这么严重的伤口?
想不通啊。
大夫都想不通,村人更想不通了,村人又不懂医术。
但是,在乡下难得碰见这种玄乎的事儿,众人议论的兴致很高,哪怕碗里的饭没了,也没舍得走。
周金桂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玄乎?
老天爷的事儿,凡人能想明白么?
这件事就是老天爷做的,不然当时老天爷咋不让她家春桃扎烂了舌头?
老天爷在为她家春桃澄清!
赵二妞是遭了天谴!
周金桂这一番话,可谓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下子就把在场的村人给镇住了。
但屋子里躺着喝药的赵二妞听见此话,却是气的想要爬起来和周金桂对峙。
不过,随着她的嘴巴大张,她的舌头立马跟着动了动。
这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瞬间,剧烈的疼痛再次笼罩了她,疼得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只能又躺回到床上。
但她忍不了,她抬手拍了拍床,示意坐在床边喂她喝药的黎稻出去代她和周金桂对峙。
什么老天爷出手,放屁!
她是不小心!
而且,她觉得当时嘴巴里除了鸡腿肉,似乎还另外有东西割了她舌头,那东西好似刀子,可比鸡腿骨锋利多了。
眼下周金桂想往她身上按一个被老天爷亲手惩罚的罪名,她才不认!
可恨她现在说不了话,无法解释,而且她也不识字,无法将她的感受写出来。
当真是气死她了!
黎稻自然也不认周金桂此话,“被老天爷亲手制裁”这罪名若真落赵二妞身上,那今后赵二妞还怎么做人?
他放下药碗,准备从他和赵二妞的房间出来。
但他人还没走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房间门被关上了。
紧接着,铁器撞在一起的声音响起,听到这声音,他脸色一变:“大忠!”
“爹,你好好喂娘喝药,外面的事儿你们不用参与,我娘的身子要紧。”
黎大忠说着,将钥匙揣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