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墉抬头瞪他:“小爷说谢谢你今日的解围!”
向人道谢,愣是被他道出了寻仇的感觉来。
伏安一怔,属实没想到卫墉是来道谢的,挠了挠头,道:“我也没给你解围,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我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拿针练习了,今日我确实是胜之不武。”
卫墉闻言,捂住胸口闷咳了几声,他该怎么说他从十岁开始就和父亲学习了?
只是他学得懒散,便是直针都没学精。
伏安试探的问:“你想说的都说了?都说了那我就回去了?”
卫墉摇头:“还没有,我想请你教我用那些物件,再教我如何给豕腸缝合。”
伏安以为自己听岔了,但看卫墉那大爷样,显然没有听错:“你让我教你,然后再来赢我?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没错吧?”
卫墉抬着下巴道:“我给你银子,三个月我赢了你,你若做我一个月小厮,我承诺只会带着你吃香喝辣的,绝对不会把当成小厮差使,如何?”
伏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教你无所谓,但你还未必能赢我。”
管事把今日医塾所发生的事全数告知了周宗主。
周宗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三日后确定了留下来的人数,再与那三个先生说,大考时,我要看到最明显的成效。”
管事听明白了言外之意,三个月之后,主子要抽走一部分的人。
三日后,医塾正式决定众人去留。
先是简单的考核,若是没有听课的,心便不在医塾,留下也无用。
二是自选去留。
第一轮下来,也竟是去了十三人。
而自选去留,则只有寥寥三人,现在还是有一百七十三人,比先前要求的还多了五十来人。
郭柳二位先生商讨是否还要再多加一项考核。
“全部留下来。”虞滢在旁道。
两人愣了愣,柳先生先开口道:“郡公只要求一百二十人,这显然多了五十三人。”
虞滢淡淡道:“并未说不能少招或者多招,他们有求学之心是好事,也能学得来本事,为何不收?”
她看向二人:“难不成郡公大人还会嫌人才多?”
二人一时无话可应。
最终让管事把此事告知郡公,若成就全部留下,若不成就另行考核。
管事闻言,径直道:“就按照余院长所言,不过是多开一间课室罢了。”
一百七十三人便全留下来了。
虞滢虽为院长,但医塾杂事多由周家管事来处理,她则是边上课,边捯饬医馆开张的事宜。
虞滢的医馆是在医塾开设后一个月才开张的。
豫章谁人不知这豫章城内来了个医术了得的女大夫。
这个女大夫不仅是医术了得,还甚受郡公重视,由郡公亲自任命为医塾书院的院长,可想而知本事如何了得。
有造势,又有那豫章郡公做靠山,巴结之人只多不少。
一时之间,门庭若市,不缺病患,更不缺撒钱之人。
开张之时,送礼来的人,几乎全是虞滢不认识的人。
周二娘子亲自送了礼前来,打量了一遍医馆的装潢,待虞滢下来招待之时,周二娘子笑吟吟道:“这豫章的永熹堂比起玉县的永熹堂要气派多了。”
虞滢把周二娘子迎到二楼,笑道:“当初玉县开医馆的时候,囊中羞涩,只得一切从简。”
“虽一切从简,可却不敷衍,我还记得那些字画可是伏先生的墨宝,伏先生的墨宝如今在豫章可是千金难求。”
虞滢一愣:“我怎没听说过夫君的墨宝这么抢手?”
周二娘子抿唇一笑:“是乃女子难求。”
虞滢听明白了,故作无奈一叹:“蓝颜惑人呀。”
两人相视一笑。
到了二楼雅座坐下,品了一杯茶水后,周二娘子才问:“医塾书院如何了,医塾和医馆同时打理,可还忙得过来?”
虞滢莞尔:“医塾许多杂务都是郑管事在打理,我只需要去上几堂课就行,也是能忙得过来的,再者……”
她摸了摸虎口,轻声道:“忙一些也好,才不会胡思乱想。”
听到这,周娘子笑意也渐渐淡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杯盖,轻叹了一声:“也是,忙一些才好。”
忙一些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空闲想着远在岭南的丈夫。
在玉县做小知县的时候,日子虽然清贫,可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日日夜夜为他的安危担忧。
这才回豫章多久,就要领兵出征了,还是他曾经任职之处,怎叫玉县百姓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