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郡治太守府下人送来了一封信。是太守夫人送来的,道是两个多月的汤药有了效果,来了两日量极少的葵水。
汤药已然见效,太守夫人心情雀跃,虞滢求到她那处也事半功倍。
此事,伏危虽不清楚治的是什么,但也是知道有了成效的。
虞滢前脚刚入书房,伏危与陈郎君后脚就来了。
书房门一阖上,陈郎君也不寒暄,径自把余家的情况告知。
“现在已经下了娉,后日就要把人带走了。”
伏危遣人去了解过恶霸的底细,自是揣测得出来那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在新县知县的包庇之下,谨慎之心减弱的同时,恶胆之心日渐壮大。
依着他每年会纳一两个幼妾的性子,不可能轻易就放下余八娘。
伏危:“回去让八娘按照我说的去做,再托……”他算了算,继而道:“十天,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陈郎君不知伏危的打算,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虞滢,静默小片刻后,脸色严肃道:“若是不成,我便先把人抢回去,咱们牧云山还是养得起一个小姑娘的。”
虞滢一愣,迟疑了一下,为难道:“八娘才十三岁,还没到成亲的年纪。”
便是及笄,她都觉得太早了。
虽介于古代女子发育早,成亲也早,但还是得等到十六岁之后。
陈郎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她是误会了,色一正:“我们虽然是山贼,可看不得这种地方豪强欺压百姓,强娶民女,更别说像新县刘恶霸那样癖好扭曲的人,便是伏郎君不找到我,我知道了也会帮忙。”
顿了顿,脸色一沉:“那恶霸,不要了他的命算他命大。”
伏危嘴角微微一扬,道:“为何要算他命大,等过了这事后,他这命便要靠牧云山的好汉们解决了。”
陈郎君眉头一挑,有几分担忧:“这不成问题,但不怕拖累到余家?”
现在唯一有摩擦的就是余家,若是死于非命,或会让人怀疑是余家谋杀。
伏危反问道:“死于意外,为何会怀疑到余家?”
陈郎君细想了片刻,点了头:“这事我得问过朗哥才能动手。”
伏危颔首,继而道:“回去后,便让八娘假意寻死来拖延一些时间,若是解决不了,就用陈郎君的法子。”
最后的办法却是无奈才会选择,毕竟这事关姑娘家的清誉,被人抢走,终还是不能再回余家,不然流言蜚语都能把人给逼死。
有了大概的安排后,陈郎君没有久留,立刻告辞。
正要从院门出去的时候,罗氏喊住了他,把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家里没什么东西,我就给你准备了几个饼和一竹罐的热水,在路上吃。”
陈郎君显然没有料到罗氏会这般,像亲娘一样,回回外出都给他准备吃的,心头一暖,难得露齿一笑:“多谢婶子。”
只是饼和水,确实是需要到,也就没有任何推辞的接受了罗氏的好意。
城门快关了,他赶着出城,肯定是买不了吃的,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接过了吃食后,陈郎君便匆匆离开了。
虞滢出发去郡治的前一宿,有来自新县的信。
是陈郎君托人送来的,简短的道明了余家现在的情况。
为拖延时间,余八娘寻死,为求逼真让恶霸相信,她是真的把手腕给割破了。
好在伤口不深,且余大郎懂医,明面上严重,但实际上却性命无忧。
八娘割腕一事,让刘恶霸生怒,暗地里毁坏了余家地里的粮食,以此来施压。
余家李氏与刘恶霸讨了商量,给十日的宽限,她会劝说余八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得准信,虞滢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日,她此去郡治,在求到太守夫人跟前的时候要有三日。
等太守派人从郡治到新县处理恶霸之事,怎么也要三四日时间。
十日时间,说充裕却也不充裕。
虞滢奔波两日,到了郡治,第二日一早,虞滢便去了太守府。
太守夫人见到虞滢,脸上笑意更灿:“余娘子你可算是来了,快瞧瞧我这肤色是不是白皙细腻了许多?”
没唤余大夫,就这一声余娘子,显得更亲近了。
虞滢打量了一下,其实与上一回来是好了一些,但并没有太明显区别,只是因为太守夫人的心情越发的好了,整个人的精头都不一样了,眉角不再耷拉着,看着自然就是容光焕发。
太守夫人越发觉得自己变美了,很大的原因是来源于她的心态。
虞滢给太守夫人搭了脉,调养了三个月,身体好了许多。
看了身体情况,便是做脸。
一次做脸十两银子,太守夫人却是半点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