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道:“你吃了没有?”
虞滢应:“我在家中吃过了,你吃吧。”
伏危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的时候,虞滢忽然想起衙门外的马车,问:“衙门可是来贵客了?”
伏危动作一顿,抬眸望向她:“怎么说?”
虞滢便道:“方才进来的时候,衙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八人随从,看着来头不小。”
伏危琢磨了一下,随而道:“未曾听说来了什么贵客,知县大人一下值就回后院用膳了。”
虞滢道:“方才衙差也说知县娘子要请我去坐一坐。”
若是要引见她见贵客,定然会提前差人与她说,让她做好准备,绝不会贸贸然然的留他。
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相视了一眼。
正在这时,原本回去守职的衙役去而复返,朝着伏危一揖后,道:“伏先生,外头有人寻你,说是姓容的。”
果然,真是他们所想的那般。
估计是想等伏危出去的,但不曾想伏危没有出去。
伏危沉默了一瞬,看向虞滢,想到她前几日说的话,随而与衙役道:“劳烦去说一声,让那位客人且到前头的茶铺等候片刻,我用完饭后就过去,还请告知我会携着妻子过去。”
衙役应了声,然后去传话。
衙役走了,虞滢问:“你要带我去?”
伏危点头:“与她说清楚的最好法子,就是让她见一见你,不然我去见她,便是给了她希望,不是吗?”
伏危这话,听着还挺有道理的。
伏危用完午饭后,已经是一刻后的事情了。
他还有两刻歇息的时辰,去见个人的时辰也是够的。
虞滢推着他便出了衙门,半刻后便到了衙门附近的茶铺。
正值晌午,茶铺坐满了人,这个时候因是没有雅间的,但这个时候有个男子走了过来,拱手:“可是伏先生?”
这男子应该就是那位容姑娘的随从了。
伏危点了头。
随从道:“我家主子已候在了雅间。”
虞滢记得伏危的前未婚妻父亲是武陵郡首富,区区雅间自然不成问题。
随从把他们领到了茶铺最里头的雅间,然后敲了门:“主子,人来了。”
不一会,雅间的门从里被一个婢女打开。
婢女先是惊诧地看了眼坐在素舆上的伏危,然后又看了眼虞滢。
面色不明,但还是说:“霍……伏公子,姑娘在里边。”
虞滢把伏危退入了雅间,抬眼望去,便见雅间中一个身穿着华贵锦群,样貌昳丽的年轻女子朝着他们望来。
容姑娘在看到伏危坐在素舆上时,脸色苍白,眼眶泛了红。
那一瞬,虞滢知晓这个姑娘是真的非常喜欢伏危的。
婢女把房门阖上了。
伏危朝着容淑略一颔首:“容姑娘。”
很明显的客气生疏。
容姑娘回了,目光移开,看向虞滢。
来时她打听过他的妻子,先前听说是个恶毒的人,但来了玉县之后,又听说了她的事迹,一时之间,竟不知什么样的人。
她收回目光,看回伏危,声音哽咽道:“一年未见,可还好?”
这话问出来后,又看向他的腿,便知过得不好。
伏危面色淡淡:“原本不好,但因六娘照拂,度过了那段时日。”
说罢,他微一侧身,把放在素舆上的手拉到了手中。
“我的妻子,六娘。”
容淑再度看向了妇人,随即露出歉意的笑:“余娘子的事,我来时便听说了,我很是佩服,如今贸然前来,还请见谅。”
这话,听着是个明事理的。
虞滢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那些小说里嚣张跋扈,蛮横不讲理的千金大小姐。
虞滢不知说些什么,淡淡笑了笑:“我听二郎说过容姑娘。”
容淑闻言,有瞬间的恍惚。
这事都能摊开来说,显然他们夫妻二人是交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