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面露诧异:“你给玉县的小食肆做吃食?”
虞滢笑道:“自然,你若不信,便问我娘和伏安。”
何婶看向了祖孙二人,就见伏安点头,又听他说:“小婶说的是真的,我们昨天还吃了米饭和油渣呢,可香了。”
就是罗氏也说:“就依了六娘,留下来吃吧。”
何婶心下讶异,这伏家人好像都向着这余氏,一个月前可不是这样的。
难不成伏家的日子真的好过了起来?
这时虞滢继续与何婶说道:“何婶你们且先等着,我去与伏安把桌子搬出来,在外头吃,若你们走了,那我们便端去你们家吃。”
说罢,又看向宋家三郎,说道:“宋三郎你也是,若是不留,我便让伏安送到宋家去。”
说罢,虞滢松开了何婶的手,然后转身朝屋子里边走去,伏安也跟了上来。
何家几人都看向了何婶,就是宋三郎也看向了何婶,好似都在等她定主意。
何婶一阵无语。
但现在那余氏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只能留下来了。
最多,饭菜不够的话,少吃些就好。
何婶点头:“那就留下来吧。”
不一会竹桌子被抬了出来,放到了树下。
伏家的院子很大,先前杂草丛生,现在在虞滢的捯饬下,已然干干净净的了。
在院子角落还有两棵虞滢叫不出名的树,平日白天她就是在树荫下干活,倒也凉快。
虞滢与伏安复而又把长竹凳给搬了出来,然后才把吃食都端到了桌面上。
虽然只有两个菜,但胜在量多。
肉食虽少,但和家人和宋三郎看到菜中有肉的时候都愣了愣。
这菘菜炖肉,还是陵水村办酒席时的头菜呢。
给小食肆做吃食,能挣几个钱?
这余氏定是把自己带来的嫁妆也补贴了进去,大家伙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戳穿。
心道这余氏能这么重视他们,往后要是有什么事需得帮忙,他们力所能及的,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再说碗筷不够,何家媳妇便回去取了。
做重活的三个男人,本就胃口大,所以满满的一碗芋头饭,女眷毕竟胃口小一些,所以只七分满。
虞滢知道伏危为了不频繁解手,都在控制吃食,所以也只盛了半碗给他,再在上方放了些菜,让伏安端进屋中给他。
一顿中食后,便也就各自归家休息了。
虞滢与伏安收拾了碗筷,没等虞滢反应过来,他就把碗放在盆里端去河边洗了。
虞滢看了眼他远去的背影,收回了目光,与罗氏道:“你带着宁宁去我屋里睡一会,我去给二郎擦个药酒。”
罗氏听说要擦药酒,问:“二郎摔得重不重?”
罗氏也受不得太大刺激,虞滢也就没说实话:“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手臂青了些,擦些药酒祛瘀就好。”
“真就这样?”罗氏有些不大信。
“我没必要骗你?”虞滢看向伏宁,温声道:“扶奶奶进屋午休。”
伏宁轻点了点头,然后拉上了祖母的手,罗氏也就跟着孙女入屋。
看着她们入了屋子,虞滢才转身进了隔壁的屋子。
伏危昨日几乎一宿未眠,早间又忙了一上午,不仅切了一堆的野果,还挖了一上午的果籽,自是疲惫的,所以用完中食后就小睡了过去。
虞滢进屋时,他正在眯眼假寐,但隐约听到了些许声响,警惕得一瞬睁开双眸,几乎同时抓住了床边的棍子,眼中戒备之色浓重。
待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虞滢时,警惕之色才散去。
虞滢见他这样防备,就知道他从天之骄子成为罪臣之子后遭受了许多折磨,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的。
曾经最亲近的人都舍弃了他,怎叫他不心寒?
正因这样,他对所有人都有所戒备,哪怕回到伏家,他都一直戒备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有两个侄子。
在这十几天来,虞滢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虞滢敛思,与他道:“我过来给你上药酒。”
伏危志清醒了,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上药酒也需得讲究力道和推拿的手法,这样祛瘀才会更快,虞滢职业病犯了,便道:“我帮你擦药酒,顺道给你推拿。”
想了想,又说:“你坐太久了,得舒缓一下肩颈腰背,不然会僵硬难受,晚间也难以入眠。”
伏危微微皱眉:“不必了,还是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