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珣怀中的小猫,不知何时熟睡过去。
懒得搭理应长川的江玉珣轻轻摸了起它的脑袋。
然而还没动两下,他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似乎与应长川重合了。
江玉珣赶忙停了下来,并在心中默默吐槽起了应长川的不坦诚来。
——要是应长川和自己一样,必须说真话就好了。
到时候他看他还怎么逗人。
想到这里,江玉珣忍不住笑了一下。
然而紧接着他唇边的笑意便迅速落了下去。
不行不行!若真是那样,应长川绝对说不出什么正经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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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游宫另一头,换了一身妃色宫装的连仪公主在宫女的陪伴下于此地游览了起来。
大老远折腾回朝都后,她虽然也很疲惫。
但是二十多年没有回到故土的兴奋感,在顷刻间冲淡了倦意。
今日她特意换了一件亮色的宫装,长发也如当初在昭都般半披半束于脑后,并仅以玉簪装饰。
远远看去竟然有些分辨不出年纪。
连仪公主乃贵族出身,但空有“公主”封号的她到底不是前朝皇室成员。
在此之前,连仪公主还从未来过仙游宫,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陌生。
相比于其他不敢在仙游宫中轻举妄动的官员,身为皇帝姨母且得到了特许的她行为做事要更加自由。
“公主殿下,前方回廊后便是‘流云殿’,如今陛下不但在此处理朝政,甚至也居住于此。”宫女小声在她耳边介绍。
连仪公主眼前一亮:“陛下今日可忙?”
原本在御前服侍的宫女想了想回答道:“回殿下的话,今日没有什么大事。”
“既然如此,本宫便去流云殿里找陛下叙叙旧吧,”连仪公主一边笑,一边轻轻拍了拍手中拿着的东西,“正好有一礼物还未来得及送至他手中。”
连仪公主上回乘这么久的马车,已是二十多年前和亲时的事。
这一路马车上虽备了软垫和毛毯,但是许久没有出过远门的她仍有些不适应,精头一直不太好。
因此回来的路上连仪公主一直待在马车上没怎么下来,更别说和应长川叙旧了。
“是,殿下,”宫女连忙向她行了一礼,并上前带路道,“殿下这边走。”
“好。”她攥紧了手中的礼物,随宫女向前而去,末了有些感慨地轻叹了一口气。
离家多年的连仪公主,已经忘记了姐姐的相貌。
此时她也说不上来应长川究竟是像他父亲多一点,还是像母亲多一点。
甚至于离开昭都太久,没有切身经历过这几年腥风血雨的她,仍将应长川当做当年那个小孩看待。
总在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这外甥还未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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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殿内,用手肘撑着在榻上趴了一会的江玉珣胳膊逐渐泛起了酸。
他轻轻将小猫抱在怀中,并小心翼翼地坐直了身。
没过多久,与应长川并肩坐在榻上的江玉珣,便忍不住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
并在对方回头的那一瞬,眨着眼睛轻声问身边的人:“陛下有没有觉得‘未来’比你从前想的还要好一点?”
他的眼睛亮极了,最重要的是……应长川只从他的眸中看到了自己一个人的身影。
天子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碰江玉珣的睫毛,他笑着说:“有。”
实际上从前的应长川似乎从未想过“未来”这件事。
他向来都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
……若非要说的话,过去的应长川的心中只有关于未来的“目标”与“计划”,从不曾像今日一般畅想过什么。
江玉珣的出现,不知为他原本平静、冰冷的生活增添了多少未知的趣味。
应长川竟也开始畅想着未来的琐碎生活。
说完这句话后,江玉珣忽然轻轻地伸了个懒腰,抱着怀里的猫起身下榻。
“爱卿这是要去做什么?”
应长川随他一道站了起来,并自背后抱住江玉珣。
“没什么,”江玉珣一边试着掰开应长川的手,一边对他说,“我已经休息好了,刚刚突然想起我已有一段时间没回田庄,所以便打算叫人安排一下,近日回家中和昭都看看。顺便再去准备一些礼物,正式看望邢公子。”
邢治没有去王庭,他直接自定乌穆高大草原回了昭都。
他虽然没有受什么太重的伤,但在草原上饿了好几天的邢治身体到底是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