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宁蕖公主已经长大,陛下必然要在这两年给她相看人家。
但凡家里有一两个适龄公子的,谁不想争抢一下?
众人心思各异,表面一派和谐地推杯换盏。
鹿白跟昭和帝说了会话便回到席位上用膳。
诸位皇子都来参加她的生辰宴,穿得格外隆重,一个个看过去都是人中龙凤。
鹿明疏和鹿枕闲都在给他布菜,她吃了几分饱后,忽然大门有内侍急匆匆闯进来,面带喜色道:
“陛下!边疆传来捷报!景无晏主将亲笔书信——”
鹿白猛地一愣,心跳下意识一紧,放下银箸抬眸看去。
“快!呈上来!”
昭和帝立马起身接过捷报,细细看完后抚掌大笑:“好!甚好!”
众人纷纷追问:“陛下,是何种好消息?”
昭和帝开怀笑道:
“景无晏千里取敌军主将赫连丰的首级,将尸颅悬挂于洛水门关,西戎群兵无首,大批量退兵回城!”
众人皆是一喜。
“西戎退兵了!”
“此事可当真……”
卫祁光怔了怔,放下银箸道:“此信传回京城要半个月至一个月,那岂不是说明景无晏在那时的一个月后,也就是近几日,他要——”
鹿白怔怔地,脑中轰地一声炸开。
周围一片嘈杂,她却感觉听不到任何话,只觉得心脏跳动急促近乎冲破胸膛,不可思议地喃喃出声:
“他要——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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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边疆大捷,主将战绩骁勇,接下来便是来之不易的和平时期,众人都极为欢喜。
虽说是公主的生辰宴,但硬生生烘造成了贺喜大捷宴。
鹿白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思维都转不通顺。
景殃取敌人首级、有可能很快归京的消息,让她压在心里两年的情愫呼啸着翻涌而出。
她已经两年未见过景殃了。
不知他在边疆久经风吹日晒,会变成何等模样?
他还是那样散漫含情却又冷漠的桃花眼吗?
他还会逗她纵她,任由她闹吗?
他……
鹿白喉中涌起一腔生涩味,除了些微的期待之外,心中更多的是惶惑和茫怯。
生辰宴进行到尾声,内侍的声音把她喊回:“公主,陛下在地坤宫给您备了生辰礼,唤您去接赏赐呢。”
东郦世族对于成年的子女极为看重,这代表着昔日年幼的后代终于成长起来,在家族繁荣发展时可以独当一面。
皇室对于成年的皇子公主生辰宴仪式更是万分重视。帝王会在地坤殿为过生辰的皇嗣颁发赏赐,礼物不再是珠宝古画,而是商铺地契甚至是官员人脉。
因此,成年皇嗣的生辰宴,众臣都要随其前往地坤宫,见证陛下赐予子嗣礼物奖赏。
鹿白身为皇室唯一的公主,又是尚好年华的十七岁,在京城中极受瞩目,生辰宴礼物不可能不丰厚。
去年,公主十六岁得了陛下亲赏的地契商铺,商铺开在朱雀街最好的地段,生意兴隆络绎不绝,惹得朝中人人欣羨。
鹿白笑了笑:“走吧,去地坤殿。”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
诸位皇子伴在她身侧,文武百官跟随公主身后。
卢滨这两年坐稳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自从公主殿下搬进公主府,他经常与公主有生意来往,对这位头脑聪敏、温和善良的公主殿下颇有好感。
他走在文武百官前列,笑道:“公主殿下今日这身朱红衣裳当真漂亮。殿下肌肤白皙如脂,应当多穿些艳烈的颜色,更显得明媚朝阳。”
鹿白踏出集英殿,眸里盛满笑意:
“卢大人莫要赞誉我了,这身衣裳多亏婢女眼光好。”
这时,旁侧忽有一道含笑的男子声音插|进来:
“那也得是公主殿下生得美,才能将这身朱红衣裳穿得如此好看,让人耳目惊艳。”
鹿白朝声音源处看去,就见裴焕一袭白衣走过来。
这两年,裴焕成了陛下的心腹新臣,在朝廷上颇有影响力。
他又正好是宁蕖公主举荐上去的人,知恩图报,在公主及笄后,经常备礼去公主府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