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年前开始,我就开始买入巴拿马运河公司的股票,但这些股票并非属于伊伦伯格银行,而是记在其它实体的名下:它们从伊伦伯格银行当中用极低的利率借来钱,用这笔钱来买股票——因此伊伦伯格银行付了这笔钱,但它得到的只是债权,连一张股票都没有得到。”
“这件事情当然不容易保密,这时候您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您和我之间的关系算得上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因此我刻意地把事情朝着这方面来引导,让我的同行们认为我被欲望冲昏了头,甚至为了您把自己置于破产的危险当中。”
“所以您真的有个计划?”吕西安想起了自己两年前与罗斯柴尔德夫人的那场对话,她那时候对于阿尔方斯为了他就掏出几十亿来表现的将信将疑,“可您不是说,那都是为了我……”
“您不是也说自己没有私藏巴拿马运河公司的文件吗?”阿尔方斯挑了挑眉,“怎么,难道您觉得世上只有您有撒谎的特权吗?”
吕西安感到苦涩又气恼,“原来您从那时候起就在算计我!”
“而您应当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算计我了吧?”阿尔方斯伸手指了一下四周,“而我不但不和您计较,反倒给了您这一切,您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将石膏像放回到壁炉上,掏出一根雪茄,自顾自地点燃,“还是别谈这些无趣的话题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对了,我让我的同行们认为我变成了那种脑子一热就为了某个交际花烧尽家产的纨绔子弟,也许他们并不完全这么认为,但潜意识里必定都对我有所看轻,也对这件事放松了警惕——您是一个巧妙的伪装,我必须承认,就凭这一点,我在您身上花的这笔钱也算是够本了。”
吕西安气的脸色发白——阿尔方斯似乎是故意将他比作某种商品,这令他羞恼却又无可奈何:难道阿尔方斯说的不对吗?他想要反驳,却找不出论点;想要发脾气,却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像那类经质的过气交际花一样胡搅蛮缠。于是他只能站在原地任由对方羞辱,唯一的还击就是一副恶狠狠的表情——阿尔方斯恐怕只会觉得滑稽呢!
阿尔方斯朝天花板吐了一个烟圈,看着它向上漂浮,而后消散在空气当中,“第二个难点嘛,就是我需要控制住运河公司的泡沫爆炸的时间,在这一点上,您同样是关键的因素。”
“那份《金融现代化法案》我早就知道不会顺利在议会通过,它过于激进了,只有在国家深陷经济危机当中时,病急乱投医的国民议会才有可能通过这样一份授予少数特定的银行家金融领域全权的法案,但我依旧要求您强行在议会推进它,我承认,那是为了斩断您的退路,让您处在一种毫无希望的状态当中,而一个绝望的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理智,他会更容易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这时候我就可以进行第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