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的颜色可真像血啊,吕西安心想,简直都可以以假乱真了。
他看着坐在阿尔方斯另一边的莱蒙托夫将军,这位老将军紧张的样子就好像他是在和活的金融之共进午餐似的。将军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般,时不时地就悄悄瞥上银行家一眼,而当阿尔方斯屈尊和他讲话时,将军那种热烈的眼恐怕连他的妻子本人都没有见识过。
“先生,我一直想要找机会向您请教——”将军朝阿尔方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这件事令我有些犹豫,如果我不征求您的一点意见的话,我是完全不敢下决定的。”
“我很愿意为您排忧解难,这就是我们银行家存在的意义。”如果阿尔方斯感到不耐烦了,那么他一定把自己的感受隐藏的很好,“我能怎么帮您呢?”
“是这样的,您知道,我把我在俄国的唯一一处田庄做了抵押,用这些钱在巴黎交易所做了投资——那是我唯一的不动产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现在有个经纪人给我从圣彼得堡来了信,他愿意直接买下这座庄园,顺带买下我们在城里的房子。”
“您要把房子卖掉?”莱蒙托娃小姐惊愕地看着父亲,“那么我们回到彼得堡之后住在哪里呢?”
“我们一段时间内还不会回去呢,再说即便回去了,我们也可以租一座公馆。”将军说道,“我听说巴拿马运河公司又要发行一批新股,发行价是五千法郎,比市面上的价格低一点——”
“这就是他们正在计划的事情,再过半个月就要进行增发了——所以您想要把这笔钱投入进去?”阿尔方斯脸上带着一种鼓励的微笑。
“那经纪人愿意出的价格等于二十五万法郎,五十年前,这份产业可是能卖到五十万的。”将军叹了一口气,“田产现在越来越不值钱了——总而言之,我算了一下,二十五万法郎足够我买五十股,如果今年年内能涨到八千法郎,那么这笔钱就能赚到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