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绅士,您也从来没把我当过绅士。”阿尔方斯光着脚走上前来,一把抱起吕西安,将他抱到了床上,“我是个犹太人,我们都是莎士比亚笔下的夏洛克,说要心口的一磅肉就马上要拿到手,我以为我们打过这么久的交道,您早就已经清楚了。”
“即便我早有准备,也没想到您已经卑劣到了这样的地步。”德·拉罗舍尔伯爵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我决不允许您强迫他。”
“强迫?”阿尔方斯大笑起来,“您可别污蔑我,我哪里强迫别人了?”
“吕西安,”他转过身来,“这位先生说我强迫您,我强迫您做什么了吗?”
吕西安坐起身来,他瞪圆了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我想是没有的。”
“如果您想要和这位先生走,那么我会阻拦您吗?”阿尔方斯得意洋洋地抬起头来,挑衅地看着伯爵。
“您想要去我家呆一晚上吗?”德·拉罗舍尔伯爵并不理会阿尔方斯,他看向吕西安,声音温柔的像是害怕吓到对方一样。
“我……我……”吕西安的脸因为尴尬而涨的通红,他知道如果他要离开,阿尔方斯绝不会阻拦他,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酸涩感又涌上他的鼻头,他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样的境地?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镀金的豪华鸟笼里,生活奢侈,可若是主人心情不好了,随手就能扭断这只漂亮鸟雀的脖子。
“我觉得巴罗瓦先生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他不愿意和您走。”阿尔方斯坐回到床边,捏住了吕西安的下巴,“您是打算现在告辞,还是想要留下来看戏——甚至是加入我们?”
德·拉罗舍尔伯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好像是有人扇了他一巴掌似的。
“哦,我的天,您别一副这样的表情。”阿尔方斯哈哈大笑起来,“我相信您的祖先当中有不止一个人干过这样的事情,如果您能继承他们的一点勇气的话,那么您就会答应我的邀请——我可不是总这么慷慨的。”
“我不想——吕西安刚要抗议,阿尔方斯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是您自己想要留下的,既然您要留下,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他阴森森地说道,而后他又看向德·拉罗舍尔伯爵,“怎么样,伯爵先生,您到底是留下还是走人?我觉得您已经在原地站了够久了。”
“无耻!”德·拉罗舍尔伯爵怒视着阿尔方斯,“您这样和强迫他有什么区别?”
“您这话说的太不公道了,亲爱的先生,我只是告诉我们的漂亮朋友,如果他要从我身边离开的话,我就会撤回我对他的支持,仅此而已,我并没有威胁他什么,或者用我已经给他的东西来逼迫——这些东西我给他了,那就一笔勾销,但您总不能要我在他拒绝以后接着给他同样的支持吧?这对我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呢?”
“您敢说您给他支持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天?您用诱饵骗了他,让他深陷在您的陷阱里,这都是您的错,是您诱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