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安妮小姐摇了摇头,“您和他通知一下就好了,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交易。”
她说完,就提起裙摆,掉头走出了房间,吕西安听到杜·瓦利埃先生在原地用力地跺了一下脚。
几分钟以后,杜·瓦利埃先生的脚步声也从房间里消失不见了。吕西安这时候才在沙发上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番已经僵直了的肌肉。
“您还好吧?”德·拉罗舍尔伯爵的色有些古怪。
“我为什么会不好?”吕西安怪地看了伯爵一眼,过了片刻,他反应过来,随即就笑了起来,“您不会以为我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我还以为您会对他抱有某种期待,”伯爵有些抱歉地微笑了一下,“男人们总会对他们的父亲抱有某种期待,不是吗?至少是在童年或是青年的时候。”
“我之前并不确定我是不是他的孩子。”吕西安说,“或许我心底里确定,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直到几天前我见到了一个孩子。”
“那天在马车上坐在您怀里的那个?”伯爵回忆了一下,“你们两个长得的确很像。”
“那孩子让我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我那时候总希望若是我的父亲还活着就好了。”吕西安心里有些惆怅,如今他知道了,他的生身父亲那时候的确还活着,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那时候的杜·瓦利埃春风得意,他绝不会认下一个和自己战友的遗孀生下来的私生子,那会让他身败名裂的。
“我的父亲倒是一直活的很好,”德·拉罗舍尔伯爵拍了拍吕西安的肩膀,“但您看,我比您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个共同之处:我们的生身父亲都是个该死的混蛋。”吕西安摊开手,做了个鬼脸,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您什么时候回巴黎去?”吕西安问道,“我想这场乡间的度假该结束啦,这里的气氛这样尴尬,其他人如果识趣的话就会在这一两天里告辞的。”
“什么时候都可以,毕竟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伯爵无所谓地说道。
“您不是说您是来清点这里的产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