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捧到慕越面前。
在他一脸惊诧的时刻,女生不由分说地将糖塞到了他手里。
“既然是好朋友了,就要照顾好我们家陆陆哦。”她们面带笑意,真诚道。
慕越沉默半晌,只应了一声“哦”。
几个女孩子很不满意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拧了下眉头,却没再说什么,挽着手离开了。
陈答目送她们,然后眼疾手快,抓走了糖山上的一撮,剥开一颗抛进嘴里。
许久过去,没听到慕越骂他,他反倒很不习惯,抓了抓脑袋问:“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什么。”慕越说。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的憋闷感究竟从何而来。
直到今天下午,才蓦然想到她们或许不高兴了,换了任何一个人,不管是云姣还是季轻,就算是最不会看人眼色的陈答,都会用比他活跃开朗的语气承诺她们:“行啊,照顾他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她们不会皱眉了,还会笑起来,双方一派和谐,两全其美。
慕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做,明明比预期里、莫名的敌意好上许多,可他偏偏不愿意。
这个疑问一直带到傍晚社团室外活动的时候,红日西颓,云霞漫天。
陆端宁站在湖畔旁雨花石铺就的小径上,别人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只有他望着湖里游动的野鸭发呆。
芦苇拂过慕越的衣袖,还未走近,他便似有察觉般转过身,轻轻笑了一笑。
“好久不见。”陆端宁说。
慕越都不想接他的话茬,前一天晚上还在问他想选什么花色地毯的人,现在在这里久哪门子的见。
今天手作社的任务是美学拾荒,捡一些自然材料完成自己的作品。
陈答聚集了散落在四处的社员,扬声布置任务,约定集合的时间和地点,慕越再一次充当了吉祥物,抱臂站在一旁正听着,后颈被一只冰凉凉的手碰了一下。
慕越回头,正好看到陆端宁收回的手指。
慕越微眯起眼睛,不高兴地说:“乱摸什么?”
陆端宁说:“你——”
慕越打断他,持续输出:“公共场合知不知道?不要随便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陆端宁无奈地看着他,等他一口气说完,才问:“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嗯?哦,那个啊。”
慕越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色倏地褪去,随口道,“就是被排球撞了一下,你闻到药酒的味道了是吧?”
陆端宁走到慕越身后,试探性地抬起手,落在慕越后背那对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之间。小心翼翼地透过单薄的一层衣料,触碰到底下脆弱而敏感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