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凌羲光从头到尾都不曾向她投来一眼,只蹲在水池边上不断撩水,身影正好遮挡住她的,以便混淆师尊的耳目。
其实只有凌羲光自己知道,他是不敢看她。
在陌生男子面前赤身裸体,不知羞。
“闭嘴。”
“可是仙、仙尊说我要与你行房中——”
“都说了闭嘴!”少年眼里露出几分不耐,他耳尖透着微赧,正要继续解释自己方才的语气,却未料宣清脚底板一个打滑,兀自挣扎起来,慌乱间地将他扯下了水。
她呛了水,又怕淹死,像只八爪鱼般黏在他身上扑腾个不停,嘴唇透过湿透的衣料,不断擦过他肩颈上的肌肤。
凌羲光从来没被人摸过那里,敏感地打了个颤,求生之人力气很大,他推又推不开她,急得也呛了水,眼圈都红了。
下一刻,宣清却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瞬息间与他唇齿相依,气息交缠。
一瞬间,心跳像坏了一样,她的嘴唇也软得惊人,糯糯的,像麻薯团子。
那天晚上,十七岁的凌羲光破天荒做了人生第一回春梦。
梦中的少女无辜地被他压在身下,他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嘴巴,看她被自己欺负得哭个不停。
“师……师兄……唔呜!”
一声声的师兄中,一滩精水洇湿了亵裤。
这简直是耻大辱!
气急败坏的凌羲光从床上坐起来,却只看见窝在屋子角落里睡得香甜的宣清。
心跳得太快,很难受。
想杀人。
宣清察觉到目光,微微睁开眼,看向他的目光柔软又朦胧。
心跳再次加快。
她的睫毛很长,弯弯的,夜里像小蝴蝶一样扑闪,好像梦中那般,她问:“师兄,你要开始练功了么?天还没亮呢。”
凌羲光刚想嘲讽她两句,一阵夜风吹过,见宣清打了个冷颤,到了嘴边的讥讽又换成了三个字:“地上脏。”
半刻钟后,宣清躺在了与他间隔五个枕头的位置,枕头上还放着一碗水。
他生硬地背过身说:“若是这碗水倒了,你就回到凉亭睡。”
今夜应该是要行房中术的。
为何不呢?
凌羲光想到今日水下与自己交缠的身影,那瘦弱的肩膀硌得人难受。
是太瘦了?
他思考半日,却无法总结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
过了许久,他偷偷用余光瞥她,当自己的目光触到她身上时,心脏便一阵悸动。
旧时的凌羲光不懂何为心动,只觉得自己好像得了什么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