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七百万现金,陈承平知道她不缺钱,但她怎么会有那么多存款。
宁昭同叹了口气:“亲爱的,我是个女明星。”
陈承平据理力争:“可是你除了那综艺也没参加过什么东西。”
“那综艺税后到手两百多万,然后我还做了一点投资,”宁老师把腿盘起来,“我还是跟你说说家里的资产配置吧。我一个月工资就一万出头,年终奖另算,按现在的规矩也不算多,几万块钱。北京房子是按揭,首付两百万,用的是那时候在叙利亚攒的。买完房子车装修完还剩个四百多万的样子,加上拍电影那一百万,扔了五百万在薛预泽手底下的公司,回报还不错。”
他听得似懂非懂,但钱是算清楚了:“那买了房子后手里就不剩多少了。”
“是,但反正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着急。”
陈承平笑:“是不是终于到老子养家糊口的时候了?”
“离那一天可能还差几年,”她悠悠扫来一眼,“你那钱存着吧,等过几年退休了跑医院少不了用钱的地方。”
过几年退休?
他一把搂住她:“宁老师啊,就算我这一辈子爬不上去,退休也是六十岁以后的事儿了。而且照我们单位现在的福利,除非我把浑身零件儿换个遍,那还真花不了几分钱啊。”
她闻言微微蹙眉:“那能不能先给你安排个深度医美?”
“?”
她轻笑,撒娇一样抱住他的手:“有益我们母女身心健康嘛。”
陈承平笑骂一声,凑过来轻轻啃了她一口。
彩云之南,物产丰富,从北到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慢悠悠地走过,陈承平的假期也差不多消磨干净了。
“我们三天没迈出过房门了,”宁昭同趴在他胸口,强调这个可怕的事实,“你是不是应该节制一点儿?”
陈承平闻言,把放她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了点儿,眉眼里有餍足的倦态:“老子明天就回去了当牛做马了,休息会儿怎么了?”
“那你休息折腾我干嘛?”
他嘿嘿一声,翻身压住她亲了几口:“抱着你才叫休息,其他时候只能叫睡觉。”
“屁话一套一套的。快放手,我去给宝宝喂奶。”
哺乳没给她带来过太多困扰,加上医生建议多喂一会儿,她就没给断。
孩子还安静地睡在旁边的婴儿床里,看来是没饿,确认了这一点,他心安理得地不撒手:“不放,你先喂我得了。”
“?”她简直不敢置信,“你要不要脸!”
“也可以酌情不要。”
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她都笑出声来,轻推他一下:“别闹,真要跟宝宝抢吃的啊?”
“又不是没带奶粉,我看闺女吃得也挺开心的,要不慢慢断奶算了,都一岁多了,”他说着,真就凑近了她胸前蹭了两下,“给我尝尝,我就尝一口,别动……”
胸乳被成年人的口腔含着吮吸,她有点羞耻又有点好笑,薅着他的头发让他起来:“我说,你、啊……”
他抬着她的腿再次顶进来。
她睁大双眼:“你、你怎么又……”
他笑,俯身下来吻她的唇,与她交换舌间的奶香:“不行,这画面太色情了,我忍不住。”
她想骂又想哭,结果出口全是粘腻的轻吟,等他顶到最要命的地方,整个人都不停地颤着:“呜、承平……”
“乖,马上就好,唔、好湿……”
突然,他微微一僵。
小丫头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咕噜声,而后放声大哭起来。
她喘着气推他,忙道:“孩子!孩子哭了!”
“好好好,你去哄哄,”他郁闷地抽出来,看着老婆光着腿站起来,嘀咕道,“小孩儿烦得要死。”
宁昭同抱着孩子回身横他一眼:“说什么呢!”
“我说的实话,”他把自己摊成大字,盯着天花板叹气,“我下定决心了,这个家不能出现二胎,就这一个就够了!”
“呵呵。”
“你笑什么?”
“那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儿,”她转头,笑得完美,“你下定决心有锤子用。”
陈承平第一回啥行李都没带就归队了,利落跟出门上了个厕所似的,就是脸色相当臭,不知道犯的哪门子病。
傅东君迎上来要问,陈承平烦得摆摆手:“明儿兔崽子集合我下来看看,回去了。”
傅东君匪夷所思,问旁边的喻蓝江:“怎么休个假休成这样了。”
喻蓝江还在对着一堆简历头疼:“不知道,你自个儿问他。”
“这关头算了吧。”
“那你问宁昭同去。”
“嘿,我说你怎么叫得那么生分,”傅东君纳闷儿,“你平时就连名带姓叫她?”
“那没有,”喻蓝江轻嗤一声,“不过关你什么事儿?”
“?”傅东君大怒,“你也吃枪药了是吧!”
“别这关头烦我,你他妈又不帮我,”喻蓝江是真烦得想打人,“明天人就要来了,我现在简历还没看完,老鬼知道了凭他现在的心情铁定扒我一层皮。快出去,让你对象到时候帮我掩护掩护啊!”
一声关门,傅东君站在门口迎着八月的夜风,心里很是萧瑟。
混了十年成舅舅,归来仍是局外人。
舅舅——
哎,对,看看帅外甥去。
参谋长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可以理解,毕竟谁在假期最后被老婆一脚踢下床,估计心情都不会愉悦到哪里去。心情不好很正常,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但参谋长要是心情不好的话,在淬锋特战旅是个大事。
那意味着有一群人要倒大霉了。
不过各部门虽然忌惮,却并不是很慌,因为恰逢选拔年,有的是人堵枪口。
于是从集合当晚开始,淬锋30届的参训学员逐渐开始领会“淬锋旅美丽传说”的故事为何经久不衰,并且情难自抑地以各地方言用嘴与陈参谋长进行了许多亲密接触。
为什么不是参谋长的女性家属?
哦,因为有个小子激愤之下骂出了“操你老婆”,那个一直笑得很温和漂亮的傅教官脸色立马变了,把此人拎出来直接加了五百个俯卧撑。
此人也是真横,一边做一边还不服气,觉得大家都骂了怎么就罚他一个。而傅教官好整以暇地蹲在他面前,语重心长讲道理:“当我们淬锋的人,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尊重女性。”
此人闻言又囧又慌:“啊、啊?”
“我是说,你不能说操他妈,干他妹,更不能对他老婆有想法,”傅东君一脸正经,“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干男人的男人才是双倍的男人!知道以后该怎么骂了吗?”
宁瑱:?
此人一脸茫然失措,试探着问:“操、操他?”
“没有双宾语听起来是很怪哦。”傅教官若有所思。
刘宇在旁边笑骂一句:“你他妈还没完了!”
傅东君一脸严肃:“我是说真的,来,你说,女人可怕还是训练可怕?”
众人都看过来,曹兴国调侃:“我觉得是女人,毕竟你长了这么张老少通杀的脸都单身到现在,总不是你不想找吧?”
姜疏横轻笑一声。
“别把祸水引到我身上啊,我这是明明白白的道理,可不是受了情伤说气话,”傅东君怀着小心思戳曹兴国伤疤,又笑着踹了一下地上做俯卧撑的,“你想想,你十八岁就能当兵了,二十二才能结婚,女人可怕还是训练可怕?”
此人一脸欲绝,说不出话。
他现在觉得傅教官最可怕。
“是吧,你默认了,”傅东君一脸得意,又提醒边上撑着手臂下不去的宁瑱,“别偷懒啊小光,想什么呢,再摸鱼要超级加倍了啊。”
宁瑱实在撑不住了,趴在地上偏着头,迷迷糊糊叫道:“我好想妈妈……”
这黏黏歪歪的句子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笑死,喊妈的还是头回见。”
“你们也学学,学学人家,这一声妈叫得老子都想应!”
“这小子真是娘们儿唧唧的,跟江成雨似的……”
“?”江成雨不满,“我都是叫奶奶的!”
“这才到哪儿就趴下了,是不是爷们儿,赶紧起来!”喻蓝江从后面绕过来,往宁瑱屁股上踹了一脚,“还敢提你妈,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真遇到事儿得你妈护着你!”
“?”竟然说他不是爷们儿,宁瑱出离愤怒,“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