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人终于迟钝地转了转眼睛,注视着景怡然。那是和现在郁笛不一样的眼,澄澈、无害,像一只小动物,却又带着怜悯与慈悲。夲伩首髮站:2hhp.
看的景怡然心头一软。
这就是郁笛最开始的样子吗?景怡然想要更靠近一步,却被那堵无形的墙拦得死死的。郁笛没有对上景怡然的眼,而是有些疑惑。从他的角度仿佛什么都看不到,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折磨。
郁笛身上冷得几近失温,只有脊柱处那一点是暖和的,就好像……有人刻意在这里留了个印记。是谁?他想不起来。
脑子里只有空空荡荡的黑色,和无尽的痛苦,
“哈迪斯!”他似乎又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那声音又远又飘渺,连性别也分辨不出来。郁笛努力抬起头,试图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明明什么也听不清楚,却像一阵温暖的风,温柔地包裹住冰冷的、被冥河浸透的身体。
那是不属于冥界的温度,不会有冥界有这样温柔的风。
他曾经路过界,那时候女们荡着秋千,裙摆高高飘起,一副快乐的样子。如果风有形状和温度,郁笛想,应该是女们荡起秋千的藤蔓。
那时候哈迪斯只是路过,却见到了穿着雪白衣裙的女,她飘荡起来,嘴角和眼上都是笑容。白云也不如她飘逸又快乐。
那是一种不属于死的快乐和轻盈。
郁笛回过,从这种轻盈的快乐中路过,走到界与冥界的边缘,一边花团锦簇,一边死气沉沉。
他突然有印象了,乌尔兹克说,在交界的边缘地带,有位女会带着花种过来,试图在潮湿阴冷的冥界土壤种出属于这里的花。
但都是无功而返。
死亡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是无法被克服的力量。
黑色的潮水在哈迪斯的胸口起伏,逐渐淹没他的唇。
他想起来,那位女,是生命女,就是高高荡起秋千的那一位。这阵风温暖、轻柔,从界吹拂到人间,带来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