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这怎么会是你唯一的退路呢?你姓花,你永远是爸爸的儿子。就算没有这些股份在手里,爸爸还能看你流落街头不成?”
花重锦没有回答,只是用有些涣散的眼看向花盛昌。
“真的吗?爸爸。”
“真的!”花盛昌说,“既然你也知道,你跟傅琢祈迟早会有离婚那天,股份放在你手里,说不定哪天傅琢祈就从你这里骗走了。不如转让给爸爸,爸爸帮你拿着。等真到了那天,爸爸再转让给你。”
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了,花重锦就会点头答应。
然而花重锦却摇了摇头:“爸爸,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公平一点。既然大家都想要我手里的股份,不如就……拍卖吧。”
花重锦说这话的声音大了很多,像是一个被酒精所操控的醉汉。
旁边不少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围了过来:“真拍卖吗?”
“什么时候?”
有人看花重锦醉态明显,干脆直接说:“要不速战速决,就在这吧!正好现在所有人都在。”
知道花盛昌一直在打这0%股份的主意,其他人自然同意当场解决。毕竟一旦过了这村,花盛昌作为花重锦的亲爹,那自然是有极大优势的。
既然花重锦醉了,还主动提出拍卖,他们巴不得当场就搞定。
花重锦看着花盛昌脸上隐忍的怒火,心里不住偷笑。
“既然叔叔们这么捧场,那我们就在这里拍吧!”花重锦说,“等等,我去找……找个东西,当拍卖锤。”
花盛昌已然控制不了此时的局面,毕竟谁都不想肥肉落到别人嘴里。
没几分钟,不用花重锦自己找东西替代,就有人直接给他递了个拍卖锤。
“那么,起拍价,一元?”花重锦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但人群却没有响起一点儿讥嘲声,反倒立刻响起出价的声音。
这场完全不正规的拍卖会,却意外地井井有条,花重锦玩着手里的拍卖锤,一副醉到有些游天外的模样。
直到价格出到了市价的两倍。
花盛昌说:“三倍。”
其他人齐齐沉默。
花重锦好问:“爸爸,三倍是多少钱啊?”
花盛昌报了个数。
“啊……就这些啊。”花重锦猛地一睁眼,好似突然清醒了一些,“如果我不卖的话,每年分红有多少?”
发现糊弄不下去,花盛昌只能说:“五倍。”
然而花重锦依旧不满地摇了摇头:“那我不卖了。只要留着股份,我就可以年年拿分红。”
花盛昌努力克制着快要憋不住的怒火:“重锦,这些钱已经够你买两套房了。”
“可是爸爸,这笔钱,是我未来七十年的倚仗啊。”花重锦说着,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也不招亲戚朋友们的喜欢。就连现在的祈哥哥,也迟早会跟我离婚。我想,至少要给自己留一笔,能抵得上五十年分红的钱。”
听到花重锦这个想法,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可他们又不想放弃。一旦今天放弃了,说不定花盛昌私下会跟花重锦用其他什么承诺,直接低价买走。
还是当场拍完更合算。
于是有人继续出价,甚至在经过这一出后,出价翻倍速度越来越快。
花盛昌脸色越来越黑,可看向花重锦时,后者却依旧在吧嗒吧嗒掉眼泪,一副醉到完全不可理喻的状态。
直到花重锦有些大舌头地说:“刚刚四叔出价没人加的话,就倒计时了……”
花盛昌忍着心梗的感觉,喊了个价。
这个价一出,其他人都彻底放弃——他们拿不出比这更高的价了。
倒数三次结束后,花重锦敲了拍卖锤:“那么,股份就卖给爸爸啦!”
“转让协议签一个吧。”
“先不签。”花重锦说。
一群人又顿时燃起希望,以为他是喝到志不清了。
花盛昌自然不想夜长梦多,赶紧说:“重锦,你不会打算反悔吧?”
“我不是反悔,这么多叔叔们在这看着做见证呢。我只是想,爸爸先把款打给我,我再签。”
旁边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大侄子这话说得没错,钱到账才能签协议。不然股份钱财两空怎么办?”
不少人也觉得花盛昌可能会赖账,毕竟他们觉得,花盛昌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多可用资金。
于是立刻附和:“亲兄弟明算账,亲父子也一样。”
“大哥不会想赖账吧?”
被你一言我一语高高架起的花盛昌,心里赖账的算盘再也不能打,只能在心里痛骂了几声,最后咬牙切齿。
“行,爸爸尽快把钱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