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淮出来就见何杳歪在沙发上睡着,便放轻脚步走过去,慢慢坐到她身边。
如果能重来的话,他一定不会告诉何杳有关他腺体破坏的部分真相。
他们从前是互相较劲的朋友,处处与对方比,可不知不觉中,陆行淮渐渐喜欢上了何杳。一个lph喜欢另一个lph,无论是生理上的对抗,还是社会上的偏见,都告诉他这不是一件正确的事。
他依然与何杳做朋友,只是不再叛逆地与她相争,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却低估了青春期的情难自禁。
在某次目睹了高三学长当众向何杳提出约会请求后,陆行淮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情感,他迫切地想向她表白心意。
既然社会偏见他管不了,至少与生俱来的信息素对抗他还是可以去除的。于是,在做了一番美好畅想后,陆行淮用一把美工刀割开了腺体,信息素与鲜血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客厅,他昏倒在地,又被来打扫的保姆送进了医院。
清醒后,他开心于失去了腺体,不会再与何杳有生理上的不合,又伤心于何杳极可能不会如他所愿接受他的示爱。
他只与何杳说这是个意外。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何杳得知他失去腺体的担心是真的。
高三那年,他不满足于只有自己知道他为了爱情所付诸的行动,又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告诉何杳腺体切除是为了喜欢的lph。何杳说他疯了,与他争执一番,摔门而去。
自此之后,何杳再未与他有过往来,在学校遇见了也不理睬,权当不认识。
今晚的派对,陆行淮本以为是与她关系破冰的证明,却不想她竟已经有了男朋友,一个高傲的og。在转身离去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没有怨恨的资格,他只是她从前关系好的朋友而已。
陆行淮静静地注视着何杳的睡颜,泪水一次次滑过脸颊,又沾湿膝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