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上车,上车吧……”齐继尧合上窗户,待二人上车后指示司机掉个头又往学校方向去。
瞥了眼后视镜,他发现白项英正在帮霍今鸿收拾袋子,把刚买的糖果和萨琪玛塞在一起,嘴里还啰里吧嗦地说什么天气热要马上吃掉,这场景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他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是他跟霍岩山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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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回到校门口,将霍今鸿放下车之后又接着往前开,走不多远在一家日式酒馆前停下。
这里靠近日桥自治会本部,离文化院不过两分钟车程,整条街上都是日式餐馆,商店和电影院。
齐继尧要了间包厢,轻车熟路地叫了点酒跟小菜:“白副官,你放心,这地方我熟,伙计就算听到了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白项英迟疑着捏起酒杯,味道很淡的日式清酒,有点像兑了水的老白干。这东西不太容易醉人,但齐继尧面色发红,显然已在午宴上喝多了酒,因此他就不想再做那雪上加霜的事。
“齐顾问,您说有便衣队的人参与暴动,这跟司令有什么关系呢?”
“最先开枪的那波便衣,经核实其中几人与革命党人往来密切,跟在胶县出没的是同一伙人。”
原来三月份的时候党政新闻社发过一篇报道,其中提到日本天皇的措辞引起青岛日桥不满,认为这是对天皇陛下不敬,一群激进分子带人袭击了新闻社的一间办公室。
本来只是小规模的冲突,然而警察署的人唯唯诺诺一再退让,最后竟要求新闻社道歉。此举引发群众不满,于是就有了后来便衣队袭击侨民武装的暴力事件。审案时情报处人员顺藤摸瓜,发现其中几人有勾结革命党人的嫌疑。
白项英可以想象霍岩山若得知此事会气成什么样子,前几日他还在书房里大发雷霆说这日子越过越憋屈。北边都快被日本人占了,上头压着不让打,穷乡僻地的出几个“反动分子”倒是兴师动众。
——合着青岛这么大块地方,哪儿出点屁事都要他负责?
“齐顾问,您知道司令是绝不可能跟革命党人扯上关系的,实在是眼下华北这情势……”
“你也不必太忧虑,我跟老霍十几年的交情,自然相信他对委员长的忠心。这事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不过么……相信管相信,终归还是得拿事实说事,郊县现在游击队这么猖狂,你堂堂一个团的兵力连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像话吗?”
白项英从未听霍岩山提起过跟这位的“交情”,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老霍”“老霍”叫得这么亲热了:“齐顾问,这游击队跟普通军队不同,很多都是群众武装,况且如果他们真的在市里有支援,那光靠我们其实是很难根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