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我光听声音就能知道树杈上停的是麻雀还是山鸦。”
“听鸟叫声?”
“不,听树和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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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项英去找霍岩山说情,把小兵的原话传给他,以及霍今鸿的耳朵好像听东西特别灵。
“司令,小孩子听不了这些,您要是真的想栽培他就该……”
“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敢。”白项英抖了一下,目光垂向地面。
没想到霍岩山怒气这么旺,这是连自己都要一并遭到牵连了,早知道不该赶在火头上来求这个情。
霍岩山确实很恼火,恼的不是白项英多嘴,而是家里这些勤务兵居然嘴碎到这般地步,连自己的私事都敢评头论足。
他们调侃霍今鸿是小兔子,因为是无中生有所以霍岩山不甚在意。可他们调侃白项英,白项英他都用了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搁这叽叽歪歪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算是在调侃白项英还是在调侃他霍岩山!?
“回去过了?”
“是。”
“他怎么样?”
“在反省……”白项英本来想顺势说霍今鸿身上那些伤应该尽快处理一下,但对方现在有要迁怒于他的征兆,他就不敢说了。
多说就是错,本来在床上挨捅已是九死一生,床下再当出气筒那日子真就没法过了。
“我看你挺关心他。”霍岩山知道他对自己的“判决”颇有微词,“到底是小孩子听不了还是你听不了?”
“我……”白项英愣了一下,“我习惯了。”
“习惯被叫兔子了?”
“怎么叫都没有差别,司令认为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说话是真好听……”霍岩山冷笑着用手拍打他的面颊,拇指从下嘴唇内侧擦过,“听不了就叫他们别说第二次,这种事不需要我来替你立规矩吧?”
“是,司令。”
“走,去看看小兔崽子的耳朵到底有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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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岩山带着两名侍卫回到院子里。霍今鸿龇牙咧嘴地跪着,满脸血污和破烂的衣服使那小小的身子看上去甚是凄惨。
霍岩山抽完一顿鞭子气已消了大半,见此情形就动了恻隐之心:“反省得怎么样?”
霍今鸿记着当众挨鞭子的耻辱,心里憋着口气不大情愿服软,然而看到紧随其后的白项英又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