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聘把干净衣服和毛巾放在地上,自己找了个空坐下。两个人隔了五六米远,说话得扯着嗓子。
“看不出白副官还挺有童心。”
白项英从水里站起来一步步往岸上走,凉意退去,裸露出来的皮肤很快被灼干了水气。
“司令来了?”
“来找小兔崽子。”
“什么事?”
“你很关心?”
付聘从兜里摸出香烟,点着后猛吸一口,而后隔着烟雾观赏白项英的裸体。
他本是个温和的长相,又因戴了副眼镜看上去偏于斯文,然而眼却时常透出一股与相貌不符的阴霾,有点笑面虎的意思。
白项英视若无睹地从他跟前走过,弯腰去拾放在地方的衣服。
刚碰到却被挡了回去:“听说你对那小子很关照?”
“是司令叫我多看着他些。”
“你倒是听司令的话,司令叫你有事找我商量你怎么不听?”
“你说哪件事?”
白项英够不着衣服,只能这么光着身子站在太阳底下。付聘抽出毛巾扔过去,目光下流地在他腰间和臀后来回扫动:“全脱了,擦一擦吧。”
白项英接过毛巾,转身脱掉身上仅剩的一条裤衩,又听见身后传来戏谑的笑声:“害臊什么,你身上哪块地方我没见过?”
手上动作一顿,他忍住没有接话:“司令催我回去么?”
“司令在给小兔崽子安排差事,没工夫找你算账。”
“找我算账?我有什么账好算?”白项英擦干身子,想抢衣服却找不到机会。
付聘起身走到他身后,夹烟的手侧过来推了推眼镜,另一只手拨开毛巾抚摸他的后腰。
“司令在市里开会那几天文化院是不是派日本人来找过你?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文化院的大藤理事有事找司令商量,司令不在,我就替他招待了一顿茶。”
“替他招待?你好大的脸,文化院现在是领事馆的人在管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么重要的事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随便打发了,怕不是有别的心思?”
“付参谋,我不明白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白项英躲开他的手,“这事我要是真办得不妥司令自会责罚,这么说未免有点小题大做吧?”
付聘低声冷笑,忽然抬手猛地推了他一把。白项英踉跄着撑住一旁的树干,没来得及站稳又被掐着脖子往后一摁。
付聘将白项英死死压在树干上,随手把烟扔在地下踩灭了,而后低头对着他的耳朵道:“白副官,我看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司令就是看得起你那个洞,不是看得起你这个人!跟我争你还嫩着点!”
白项英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身体条件反射地挣扎。赤裸的身体在粗糙的军装下扭动抽搐,树皮磨过后背,引起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