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这一幕,三太子只得收了脚,施遁术逃离。
他亦是晓得宝塔利害,内里除了【燃灯道人】所赐灯焰外,更有无上降魔之能,可镇压世上一切生灵,若入了塔中,内中禁法一启用,哪怕是他八臂魔三太子也很难再逃出来。
虽说手中有一瓶先天火丹,但也撑不了太久。
他是先天木灵之身,遁法无有丝毫烟火气,且很难拦截住,一念便挪移到千里之外,摇摇指着降魔天王大笑道:
“哈哈哈……!”
“适才便算是收了一点利息,无耻老儿依仗【玲珑宝塔】逞凶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你最好每时每刻抱着那臭塔不闭眼,莫叫本寻着机会,必要将过往耻辱一点一点报还回来。”
“本逍遥去也。”
嚣张又自在的笑声中,三太子一脸畅快之色遁离大罗关,却不知去往何处潇洒去了。
他这一走,直把降魔天王气得是三尸暴跳,面色大红,托着那玲珑宝塔,双眸几欲喷火,咬着牙开始施放诸如《先天术》、《小衍数》之类的演算之法。
当然不是为了找出三太子去处,而是为了找出三太子那“倚仗”来自何方?谁人给的?
降魔天王法力手段自也不弱,如果三太子与他还有血脉联系,说不得真可算出来。
奈何,双方名义上是父子,可血脉已断,任凭他如何演算,也不可能有结果。
恰好此时,李家其余人纷纷飞将上来,其中有三太子的两位兄长,名唤金吒木吒,二人各自也拜了元始宗十二金仙中两位强大仙君为师,修得强横道行,仅仅略逊三太子一筹。
不过降魔天王自己都算不出,自然也不会指望这两个儿子。
目光径直略过其余人,看向一位温柔端庄的素衣妇人,正是其夫人,也是三太子最为敬重的娘亲,名唤殷素知。
天王眉头皱着,开口道:
“那孽障不知从何处得了能避灯焰的丹丸,瞧着不是什么好来路,敢插手我们父子之间的因果,只怕背后有甚算计。”
“劳烦夫人动用一回【娲皇衍术】,看能否窥出背后鬼蜮来。”
“此事非只我们父子之间的恩怨,一时不慎,只怕要酿出大灾祸来,还望夫人莫要包庇那顽劣孽障。”
这肃然郑重的几句话吐出。
既是泄了殷夫人的根脚,也让她跟着重视起来。
不过她倒也没打算完全遵从降魔天王,父子二人的恩怨争端,她虽是百般化解而不得,可计较起来,她还是更偏向于自家三子,是以心中自有念头暗道:
“那孩子能寻着宝贝来避灯焰极好,不过确是要瞧瞧,究竟是何方圣有此本事?又为何要相助我孩子?”
念头落定,殷夫人即刻动手。
显然,单纯演算一道,她乃李家第一。
甚至可以说,元始宗内比她强大的也没几人。
不过可惜,这一遭她却是遇上对手了。
就见她一番掐算,冥冥中立时有光翻涌,循着妙感应涌入天道,旋即往陶潜处去……。
在大罗山中瞧得好一番热闹的陶潜,见到此时忍不住愕然失笑,随后叹道:
“修行界,愈加小了啊。”
“倒是没想到这位三太子之母【素知夫人】也是娲皇宫之人,倒也合理,传闻其孕育百年才将前世为娲皇灵珠的三太子生下来,这其中当是娲皇宫和元始宗的某种勾连。”
“不过她能修行娲皇术,地位当在先前遇上的那位长春仙姑之上。”
“若无演天虫相助,我这一身秘密在其眼中,怕是无所遁形,有虫儿在,自是无忧。”
仿佛就是为了验证最后一句。
冥冥中那似有生命的“虫丝”再度出现,无限延伸,纠缠上去后,眨眼将那光吞了去。
……
“嗯?”
素知夫人面露讶色,李家其余人便知演算不甚顺利,也跟着大惊。
这的确是稀罕,素知夫人身为娲皇宫嫡传,虽杀伐通无法与丈夫和几个孩子相比,但极为精擅推演之道,天地玄机,世界秘辛,都逃不过其双眸。
见降魔天王要问,素知夫人抬手阻了一阻,旋即继续动用通,又发娲皇光。
那头演天虫也不惯着,来多少,吃多少。
数次后,素知夫人面色渐渐苍白,终究摇头放弃。
不过陶潜也是奸诈,故意泄了点微妙信息过去,让素知夫人不至于一无所得。
就见她一脸疑惑,又笃定道:
“相助我儿的,必是一位世外高人。”
“我也仅可演算出其并非邪魔外道,也非是魔之属,乃是搜界内的生灵。”
“对了,其根脚来历,只怕与你们【元始宗】还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