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之欲,也是愈加旺盛。
甚至于,他已替陶大魔子想好了未来的菩萨尊名。
“我是命定功德佛,麾下合该有十大贤菩萨,此子可占一席,当为那【桃花极乐菩萨】。”
“不过此子如今身在魔道,故意向我示好,讨教佛理也不是真心向佛,只怕是为了炼制通,多增加些底牌手段……从先前佛蝉所窥景象来看,此子分明是个精擅厮杀斗法一道的强人。”
“以我之能,外加麾下七护法,拿下他虽无问题,却也要耗费不短时辰。”
“因此惹来此子背后的秘魔二代祖师算不得什么,唤来佛尊法相就可驱逐,只怕因此惊了其余诸天魔,坏了我教大计。”
转念至此,金蝉子只得将动手的想法压制下去。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更妥善之计。
就见其主动起身告辞,只是在临走前,忽而正色道:
“好叫道友晓得,贫僧与一众唐国佛子此次出游,乃是为了向世人众生宣讲我佛至理,以大慈悲,大通,救济苍生免受苦难,免遭灾劫邪孽侵扰,纵因此身死道消,吾等也断无悔意。”
“道友统御梁国有术,但先前毕竟遭了心魔大劫,境内多有恶孽残存,百姓也尚未恢复,贫僧本该多盘桓几日,施法慈济些,只是顾忌道友之师,不愿多生事端。”
“虽是如此,却仍要结个善缘,留下些佛物予你,尽尽心力。”
说罢,就见金蝉子佛手一挥。
下一刻,桃花庙内佛光涌出,充盈如海。
光晕中赫然有三样佛物漂浮,牢牢吸引住了陶大魔子的目光。
分别是一件金光闪闪的袈裟,一卷贝叶佛经,一枚紫金佛钵。
若要说气机强弱,当以那佛钵为最。
而那佛经,则闪烁着大智慧之光。
可陶大魔子却不瞧二宝,只一脸惊喜之色瞧着那袈裟。
缘由也简单,其上竟以金丝绣着各种妙姿势,偏生毫不淫邪,只是将天地阴阳和合、无上极乐至理描绘了出来。
见他露出这般模样,金蝉子非但不疑,反而更加确信自己能收服此子。
一脸笑意,开口介绍道:
“这袈裟,唤作【欢喜佛衣】,来头你也可猜出,正是我诸天佛教中欢喜佛一脉出来的至宝,你既喜阴阳和合之道,此物便最是适合你。”
“那佛钵也是个好物,有盛五湖四海之力,内中有五百功德僧、五百功德尼,可颂我诸天佛教中上千册佛经典籍,你平素若有疑惑,静心聆听一二便有解。”
“此经为《大宝功德经》,由贫僧所撰,有些小道理,你闲暇时可观瞧。”
“此三物赠予道友,好生修行,待灾劫来时,或有大用。”
“望你我再见时,道友已堪破心中道惑,得大造化也。”
金蝉子一说完,陶大魔子直接怔了怔。
虽说他与本体开始便想着忽悠、哄骗这佛子,可不论如何也想不到,随意一哄,就能让金蝉子痛快赠予三大佛宝。
见他如此,金蝉子不由大笑道:
“道友可是惊疑贫僧为何这般慷慨?强大佛宝,玄妙佛经,说送就送,莫不是藏着奸呢?”
“道友无需如此想,此次众佛子出唐国乃是为了济度苍生,只要能成,我等纵是散尽身上佛宝,送尽教中经册,也是值当的。”
“梁国之后,乃是郑国,此国受灾颇重,水源污浊,只怕非要贫僧耗尽一身佛血,方可救上一救了。”
“贫僧去休,道友莫送。”
话罢,金蝉子竟真个一挥僧袍,带着麾下七头大妖护法,以大挪移通,转瞬离了梁国境内。
……
桃花总庙内,陶大魔子从演天虫得知金蝉子的确离了梁国,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虽说自信能瞒过,能哄骗成功,但这佛子毕竟太强。
真要失败翻脸,他这魔子身算是交代了。
哪怕本体赶过来,怕也是经不住人家“佛尊二弟子”的三拳两脚。
人虽走了,却还留下了三件佛宝。
陶潜并未探手去触摸,只是动念让演天虫先行探查。
一边等待,一边与本体心念沟通道:
“啧啧!本尊你且瞧瞧,欢喜佛衣、紫金佛钵、大宝功德经……好大手笔,哪怕是我当场拜师,也就这待遇了吧。”
“看金蝉子那模样,显然拿出这些好物件也并不心疼,果真是个豪奢佛子。”
“你这灵宝伏孽真君,多宝道人唯一弟子,通道行之类遭他压一头也就罢了,没想到连‘豪奢多宝’这一面,也照样比不过。”
“不若我真投了他算了,拜个便宜师尊,赚这么多宝贝也不亏。”
“呵,你这厮莫要想瞎了心,且瞧清楚自己是个秘魔子,慧根佛心有效期为半个时辰,你若真入了他门下,掀开皮囊一瞧,佛心没有,只一颗黑乎乎秘魔心,怕是立刻要被这位命定功德佛一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