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瞧得几眼,立刻便要头昏脑涨,魂大伤。
“检测到同源异物……解锁部分资料库……已知此物为【机骰】,可吞噬!”
伴随着机械音,造化宝轮放出的辉芒蓦地暴涨,竟是三两息便将那名为机骰的异物溶解成青铜精粹,一丝一缕,融入廉精儿那妙机械身躯之中。
那机骰,显然是万灵魔机的核心。
刚没了,机械魔机内包裹着的“肉”立刻便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可此时,小小岁显出身来,张口便喷吐出一大股无比艳丽、好似云霞般的孢子雾,裹了此时已是虚有其表的魔机。
孢子云雾顺着口窍、后窍,钻入其中。
本要暴走的污浊血肉,尽数化作晕红之色,从酣睡,直接变成醉死状态。
伴随着“嗤嗤嗤”声响,那豁口处不断喷涌的猩红蒸汽内,一团约莫成人头颅大的,好似果冻,又好似染了云霞般胶状物的异种血肉,缓缓升腾而起。
“好香好香!”
“小小岁要长大一些咯。”
说话间,这太岁精灵化作一道灵光,直接将那果冻抱起。
头颅埋入,咔嚓咔嚓几下,吃了个精光。
其腹,立刻鼓起,却显得更加可爱。
山九凑上去,一脸的好,连连追问道:“好吃不好吃?那玩意儿看着不错,比龙髓怎么样?”
这三个小的,纠缠打闹时。
身侧云容,那狸奴眸中不由闪过异色。
因陶潜接纳了她,是以廉精儿和小小岁都没隐瞒自己的异处,浑然不知刚刚那一幕幕,有多骇人。
“若没瞧过那七邪机逞凶时的景象便罢,瞧过后再看,更衬得这两个小东西来历非凡……还有这唤作山九的妖物,自称是野人山中一野韭,可言谈举止都给我一种极度危险之感……命数交感,麾下三个小的皆不寻常,我这陶潜弟弟必不是寻常真传天骄,将来莫不是要成仙作祖吧?”
“怪不得姥姥说,我的得道机缘会在弟弟身上。”
“也好,我瞧弟弟也顺眼,也欢喜,待安稳些,寻个好日子,求欢于弟弟,缠绵上数日,总能生出一窝狸奴崽儿来,届时也好带着弟弟夫君一起回山让姥姥瞧瞧,让那群好姐妹羡慕羡慕。”
云容心底升腾此念时,全然没觉有什么不对劲。
这却是她玉环山狸奴一脉的规矩,若真动了凡心,便不会再遮掩,更不必矜持。
求欢得欢,方是天地至理。
念头落定后,云容也不耽搁,看了眼遭廉精儿、小小岁各施手段吞噬,只余下一具喷吐杂质的空壳魔机。
遁光溢出,径直裹了廉精儿、小小岁与山九,化作一道灵光,循着感应追赶陶潜去了。
……
又说陶潜、钟紫阳、林不觉三人,窃了七邪兵符,便急匆匆往新月省都城,商阳城赶去。
那兵符内,正是七邪宗如今最高隐秘。
记载着新月省数百上千座市县、城池内,有何种工厂,又是哪个宗门邪派在执掌。
人员几何?强者几人?守御大禁是哪种?威能又如何?
还有所出产的妖丹魔膏,或是兵器异物,详尽无比,一一在册。
三人不看还好,看过后却都是大惊失色。
再不敢有任何耽搁,要以最快速度见到祖龙社诸多同道,共商大计。
尤其是内里那一尊尊“七邪机”的藏匿处,以及那魔丹的效用,更是让钟紫阳这等太上道真传都忍不住心急火燎,恨不得遁速再暴涨数倍。
也未过太久,三人全力施为下。
约莫一个时辰后,陶潜眸中映照出一座巍峨大城来。
远眺过去,只见得八水绕城流,十山镇西东,越过那天堑似的城墙,红尘凡俗之气蒸腾而上,楼阁宫观,舟车往来,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天穹上看去,遥遥可见一条银白雪带似的大江,穿城而过,往万里之外的东海奔腾。
这大河长达万里,宽亦有百里,奔腾翻涌间可见一些诡异处,卷起的浪花中隐约见得鬼魂哀嚎,涌动的暗流间似有血光流转。
因了这些,这河上既无禽鸟飞渡,也无舟船来往,偶尔瞥见些鱼虾龟鳖,也都个个作凶恶像,好似都是吃人长成的一般。
许是见陶潜目光在那条大江上多留连了片刻时间,以为他瞧出了什么,钟紫阳蓦地传音过来道:
“林道友可是瞧出那大河的鬼祟阴暗来了?”
“唉,百万怨魂至今未能全消痕迹,也难怪林道友能看得出来。”
“此河唤作灞江,源于昆仑山,沿途穿过七八个大省,到此处更直接贯穿商阳城……说起来商阳能这般繁荣昌盛,成为新月之都,除了周遭诸多灵山福地外,也仰赖于这条灵秀江河,贫道先前从山门内来此,曾走了一段水路,见识了灞江深处诸多水府,灵兽,端的是非比寻常。”
“可惜,这般好的江河,数月前却发生了一桩人共愤的惨案。”
“彼时执掌商阳城的,还不是七邪宗的一群老怪,而是凡俗世界一个大军阀,其人唤作陈继善,本是个武人士兵,不知怎遇了仙缘,得一卷大册本命经【幽魔伏仙经】,此经是中古魔道典籍,陈继善只得了上册,照样以取巧方式修炼到洞玄境,渐成了气候。”
“此后还以诸多利诱,得了新月省十几个旁门左道,邪魔宗派的支持。”
“若这人脾性稍好些,尚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