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失望,委屈,像浪潮一样冲击着心岸。
祝云雀不想再忍一分一秒,直戳戳地看着祝平安,那架势像是要和所有人决裂。
到这会儿,祝平安已经懵了,他理屈词穷,又哑口无言。
祝云雀讽刺一笑,“所以奶奶说得对,这里从一开始就容不下我。”
祝平安心口闷钝,“雀雀,你听我解释……”
祝云雀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我就不该在这里碍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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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南城温度适宜。
又是国庆假期,外地游客暴增,这段时间网红东鼓街晚上的烟火气格外浓重。
陆让尘本没打算过来凑热闹。
是周槿一直嚷嚷着,要把新交往的男朋友介绍给他,刚巧大家都有时间,便着急忙慌地叫陆让尘过来。
那会儿陆让尘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冲电话里的两人笑骂道,“我他妈离你们那么远,还得打车过去。”
周槿笑说来呗,你又不差钱。
陆让尘无奈地扯扯嘴角,最终还来了东鼓街,和周槿,周槿对象,还有玩的很好李铁一起找了个地方吃烧烤。
周槿和李铁是陆让尘住在南城认识的。
三人住在一栋楼,一来二去大家就玩到了一块儿。
只是除了陆让尘,另外两个都已经上了大学。
周槿对象更是研究生,每天都要跟导师忙课题,人成熟稳重,看起来挺靠谱。
要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家里穷。
但周槿不嫌弃,还主动出资,和他蜗居在烟柳巷的某个出租屋里甜甜蜜蜜。
对此李铁的看法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弱智。
当然这话也就背地和陆让尘说说,当着周槿对象的面,两人表现得还算人模狗样。
只是时机不太巧,四人在烧烤店的户外区刚坐下没多久,男生就被导师的一个电话叫回去,说要数据。
周槿脸色都绿了。
但能怎样,男生哄了哄她,到底还是回了学校。
当然,饭钱他还是前留了。
李铁这体育生说话就是直接,撸着串摇头晃脑的,“不得不说,咱槿这恋爱脑啊,堪称一绝,这要撒上点儿辣椒面,芝麻孜然……啧,那得多好吃。”
陆让尘翘着二郎腿靠坐在藤木椅里,笑得肩膀直颤,烟火气下的俊脸格外勾人。
周槿切一声,白眼李铁,“你这个单身狗懂个屁!”
李铁呵呵两声,“对对,我不懂。”
他冲陆让尘抬抬下巴,“你懂吗?”
陆让尘扯着嘴角看周槿,眼底的嘲讽都快溢出来了,“不懂。”
周槿:“……”
周槿说,“你俩可以了啊,我给你俩介绍我男朋友,又不是让你俩劝我分手。”
说话间,她又看向陆让尘,“而且不是你说的,找对象不能找骚的,他多老实啊。”
李铁又呵呵两声,“那是因为你太傻,他怕你被骗。”
陆让尘笑而不语,端起桌上的扎啤杯喝了口。
红灯转绿灯。
就是这会儿,一伙行人穿过斑马线从烟柳巷朝东鼓街这边走。
李铁和周槿还在bttle,陆让尘懒得搭理,闲闲倚在那儿看街景,再然后,视线就猝不及防地落在那伙行人中的某人身上。
倒不是她多显眼。
而是身上那股学生气的纯劲儿,在市井气中太特别。
单单薄薄的小身板儿,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牛仔短裤,戴着斯文干净的银边眼镜,白里透粉的巴掌脸我见犹怜。
是祝云雀。
陆让尘眸光一定,漆沉的视线下意识追着她,直到距离够近到,才发现她是真的哭了。
不止哭。
还没哭完。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一边掉,一边抹,眼睛肿得像核桃。
可色又是倔强的,像不服管的小动物,势必逃出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