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沟通方式。
如果说和温栎他们在一起时他虽然话也不多,但只会让人觉得是个高冷的男人。那和这些发小呆在一起的时候,周肆表现出来的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们等下去哪里?”周肆发动了汽车,低声询问她的意见。
温岁回过,心不在焉地回答道,“都可以。”
“那去看电影吗?”他说着拿起手机搜起了最近的电影,“好像……”他翻了几页,把手机递了过去,“你选吧。”
“行。”温岁点头。
她根本不知道“约会”应该去干嘛,毕竟之前她和前任沈鹤的大部分约会都会不知不觉地延伸到工作上。
草草扫了几眼,她随便选了个评分最高的电影,选了最近时间段的票准备递回去给周肆付款——
他斜瞄了一眼手机,自然地握起她的手举到自己面前,对着镜头扫了一下。
付款成功。
“好了。”周肆仍然专注地看着面前的路况,“开车扫脸有点危险,我的密码是2354。”
温岁有些错愕。
他们俩现在,算是……那种关系吧?
年少的时候也会看见社交平台上的帖子,和沈鹤撒娇要给他的手机录下自己的指纹,被对方以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隐私婉拒。
“这是……隐私吧?”她有些迟疑的开口。
周肆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了然,又闷闷地转过了头,“我没说也要你的密码。”
温岁明白他这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手机是你的隐私。”
“手机是我的通讯工具。”他纠正,“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的。”
“……”
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我愿意和你共享我的生活。
她突然就想问他所谓的出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直以来温岁都严格遵守着一种所谓的边界感。她在界限的这头战战兢兢,不敢逾越一步,只是为了成为一个“心理有数”的人。
但是周肆好像就像在告诉她,没有关系,我不介意你逾越过这条线,我给你足够的权利在我的地盘上驰骋。
车子行驶到电影院底下的停车场,停得离电梯厅有段距离,车子熄火后四周重新被黑暗笼罩,只有排气管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无比安静。
“阿肆,我能问你个问题嘛?”温岁扭过身,整个人都朝向坐在驾驶座的周肆。
他松开安全带,又俯过身把她的解开,“你说。”
“所以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你要出国么?”深埋在心中的疑问本以为会艰难开口,没想到就这样自然地脱口而出。
他像是已经猜到了她的问题,“我在吃饭的时候已经回答过他们了,我不去。”
温岁没有接口,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静静地等着他后面的话。
虽然相处的不久,但是她可以自信地说出他们之间有妙的默契,两个人之间有一种磁场,即使一方没有开口,另一方也可以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我的家里,”周肆淡淡地开口,“比较想让我大学毕业以后就出国继续深造。”
“大概就是拿一个金光闪闪的学历,然后名正言顺地作为高材生回来。”
“那个学校很好,那个专业也很牛逼,可是它不是我想要的,它就没有意义。”
“我不准备这么干。”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所以要他出国镀金,拿个牛逼的学历,顺利回家继承皇位。
虽然他说的比较隐晦,但温岁几乎可以替他把剩下的话补全。
从他骑三万多的自行车,开八百多万的库里南出现的时候就可以知道周肆家里不同寻常,只是那时候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在意。
她没有钓凯子的心思,即使他俩结婚,他有没有钱也和她没一毛钱关系。
反正协议结婚罢了,过两年总是要离的。
但是现在,好像不能这么随便了?
温岁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她是销售,如果周肆是她的客户,她完全可以声情并茂地安慰他二十分钟不带休息,并且附赠分析权衡利弊,顺便再鼓励他今后走向更辉煌的成就。
可是他不是他的客户,他是一个她需要真情实感来对待的人。
而周肆面对的这种苦恼,对于她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来说,几乎属于凡尔赛。
所以想到最后,温岁还是扯了扯嘴角,有些懊恼地开口,“呃,你说的这个问题离我太遥远,没碰见过,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过……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是为自己而活的,要听从自己的内心。”
“你考虑清楚你想要什么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