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可能吧?不过我现在连把两种元素结合起来都做不到,更别提这种高级法术了。”她有些尴尬地挠挠脸。
“前途无量。让我想想该怎么帮你训练。你抽空把以前所有尝试过的训练方案告诉我。嗯……不过这样你就需要跟我更详细的解释你能力的原理了。你考虑考虑,想要自己修炼也可以。”
“没事!”乌摆摆手,说得很潇洒:“能有团长帮我出主意当然更好啦。说不定这样我就可以升级了~”
“啧,真是个话痨的白痴,总是什么都说……”飞坦捏住少女兴高采烈的小脸。“不过穿越时空的技能么?有意思,到时候我们就能做星际海盗了。”
侠客还是那副懵逼样。
派克诺妲才发觉自己仍牵着乌的手,回味着那些记忆。那是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童年,但是那种强烈的幸福感何其相似,以至于派克不自觉地捏紧了她的手。
乌回握住,关切地问:“派克,你还好吗?”
派克轻声道歉,表示自己没事,又看向正在思索的库洛洛,静待他下一步指示。
他发话:“派克,问她所谓的宝可梦世界、小精灵是什么。再问她是怎么抵达流星街的。目的是确认她是否来自异世界。”
提问与触摸。能力激发。派克诺妲沉浸在问题引发的一连串冒险记忆中,最后的场景是她被传送到流星街的画面。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眨眼间,但派克却通过第一人称视角经历了许许多多属于乌的冒险,又是一番别样的体验。
派克冷静地点头,确认道:“嗯,那里完全不像我们熟知的世界,也不像最初的那段记忆。似乎如她所说,是传送过来的,过程很痛苦。那匹最后出现的巨兽……外貌像长着翅膀的灰色巨龙,翅膀像……气体一样可以改变形态,漂浮在背上。长长的脖子上长有三圈金色脊骨。”
或许是穿越的副作用,乌一直记不得临穿越前的事情,听到派克的描述,她恍然大悟打了个响指,有些咬牙切齿说:“啊!!原来是[骑拉帝纳]那货搞的鬼!!”
库洛洛重复了一下这个发音。“又是龙吗?这种传生物怎么变得多如牛毛了。”
乌拿起手中的圣经,拍拍封面:“何止呢!它是被那个世界的造物主[阿尔宙斯]所驱逐的精灵。一向喜欢捣乱时间和乱把东西丢到不同时空缝隙中。看来我是被它拿去丢掉的玩具之一了……这个混蛋,以后再见到它我得让它把这技能改改,弄得那么痛干嘛。”她碎碎念。
“被造物主驱逐?”这似曾相识的身份令库洛洛愕然,又失笑,轻声叹道:“是吗。以后请务必给我多讲讲那个世界的故事。”
“好啊好啊~!”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侠客只能大张着嘴感叹:“我勒个去……”除了接受现实还能怎么着呢?他火速将手机相册名称改为:【来自外星的小野人】
库洛洛总结道:“我们新成员独特的个人背景并不会改变任何事情。派克,我需要你和我参与友客鑫拍卖会。你刚赶来,先去休息一下,我们明早再出发。侠客,你留守基地,做好支援准备。飞坦和乌,你们随意行动。”
“遵命,团长~”乌敬礼。
“别抢我台词。”侠客模仿飞坦的招牌动作捏了捏她脸颊,不过轻柔许多。
“我是不是越来越有大盗范儿了?”她得意抛了个媚眼,然后笑着拽拽飞坦的胳膊:“走啊,阿飞,我们去给大家做晚饭。”
侠客扶额:“不是吧,小乌。你选了个最不可能的人啊,叫团长去帮忙还可能更现实些。”
乌放开了执着打游戏的飞坦,道:“哦,那团长,你来一起做晚饭吧?”
库洛洛抿起嘴唇,目光带有责备之意望向侠客,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说:“我还有别的事。”
派克及时替库洛洛解围:“小乌,我洗完澡后来帮你。”她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中,走回自己房间。
侠客对库洛洛的故作正经和逃避态度吐了吐舌头——没错,除了派克,没有其他团员会做饭。充其量,他们懂得用微波炉热点东西吃,也懂得如何把食材放锅里一锅煮。也很不错了,好吧?
侠客跟着乌进了厨房,像个跟屁虫似的在绕着她转,向她连连提问,试图了解她的异世界生活。他这局赌注输得算是最憋屈的一次了,谁让对手出老千!不过看来现在他们多了个会做饭的人呢,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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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厅独处时,库洛洛手握书卷,率先打破沉默:“飞坦……”
盘腿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人抬起头,目光投向他。
自从那日用铁处女修复侠客、飞坦莫名爆发又狼狈逃离,再到库洛洛为她纹身之后,二人还没有过任何交流。气氛一时静默,像缓缓碎裂的玻璃,仿佛能听到喀拉喀拉声,但那只是彼此清晰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了。
库洛洛也不清楚为何要下意识叫住对方。他沉吟许久,才开口:“谢谢你把她带到旅团。”
这样出其不意的展开令飞坦不解的音调升高:“哈?是她自己选择加入的吧。”
一瞬愣之后,库洛洛半开玩笑说:“恩,但她毕竟是被你俘获的,有了你的领路,她才找到了我们。如果先发现她的是猎人协会,故事一定会有所不同。所以,谢谢。”
飞坦抿嘴哼了一声。这葩团长给他戴了绿帽不说道歉,偏说谢谢。不过飞坦很难想象团长道歉,更何况,流星街的习俗本来就是谁拳头更硬就能拥有更多。实力决定一切。那么同样的道理,排除强上,谁更有能耐谁就会吸引到更多人,很合理。
况且,这样的竞争也很有意思,不是么?
有时连飞坦都纳闷乌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他们俩恨不得相差十万八千里。要说能耐,很会虐杀算吗?但她又不喜欢他这一点。游戏打得好?这点她似乎很欣赏,但是输了又气鼓鼓的,爱耍赖。其他的还有什么?床上功夫?切,想到她之前说的话飞坦还恨不得揍她屁股。但不论如何,她眼睛常常一看到他就闪亮起来,非常好看,飞坦尤其喜欢白天里面映着阳光的时候。
虽然不懂她怎么看上了自己,可是飞坦完全可以想象任何女人被团长吸引,多少女人都恨不得为那个男人掏心掏肺?乌也着了道,啧,这两个脑子稀古怪的家伙真是如同飞坦预料的那般聊得不亦乐乎。
飞坦时常不明白他们所谈的内容,但是团长对她的赏识是那么明目张胆,就连侠客也总是黏在她身边,企图吸引她的注意,自我推销。想到这,飞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论飞坦多么嫌弃,连他在内的团员们一致认同这俩是旅团最聪明的人,而她这样的笨蛋竟然得到了两个智囊的青睐,呵。
她和他们是那么的不同,永远活力四射,而他们则是相反,不断剥夺他人生命。她有无数离开的机会,但却总是扑到他这个阴森森的人身上,蹭来蹭去,还一路傻乎乎的跟到了这里。无需任何操纵、折磨或威胁,一切是她主动选择的。他喜欢这样的她,无拘无束,自由的……却始终选择跟着他。
正想着,乌系着粉色围裙从厨房探出脑袋:“飞坦飞坦,你想吃什么?”
这话问的,他当然是要用有些邪气的目光扫过她身体了。
她锅铲朝着他脑袋砸去。“坏蛋!色鬼!”她转头问库洛洛:“团长呢?有什么想吃的吗?”
“跟飞坦一样就好。”库洛洛淡然说着,翻开书本。
“……?!吃我一铲!!”乌指挥着风把落在飞坦身旁的锅铲卷到了库洛洛身上。
库洛洛含笑接住铲子,还给了她。配上侠客调侃的起哄声,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气得用力夺回铲子,扭头腾腾走回厨房这间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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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你就打算跟在我屁股后面晃来晃去嘛?”乌把刀和生菜头递给他:“喏,帮我切细一点。”
“遵命。”侠客在手掌上旋转着刀柄,观察菜头一番,利落地噌噌下刀。
乌捏起切得过于细碎的生菜,咳道:“啊。那个……切得很细。谢了。”她以前在给小刚打下手的过程中学会了烹饪的基础,虽然远不及小刚的水平。侠客这位强盗的烹饪技巧当真是别具一格,像‘一小撮’、‘适量’这样模糊的概念对他来说根本没意义。
“这个,你不满意吗?”侠客捧着案板,有些失落地眨眼。
那忽闪忽闪的碧眼让乌有些莫名心虚。她忙不迭把蔬菜拾掇到碗里:“呃。没有啦。你刀工有点出乎意料的好,让我想想用这么细的菜叶能做什么。唔,和肉沫混一起,夹在馍里吧。”
侠客立马开心地眯起眼睛。“嗯嗯,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乌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锅碗瓢盆到处乱放,左忙忙这道沙虫炒荆棘花,右忙忙那道大漠干果沙拉。侠客就像她的小跟班,被她到处使唤,却乐在其中。
她端着搅拌用的盆,用勺子舀起二人合作调制好的肉馅,加热之后递给他说:“尝尝看,我觉得味道不错。”
侠客把一缕金发拢到耳后,俯身含住调羹,抬眼一笑。她手一抖,差点没把整个盆给掀翻,幸好侠客及时扶稳了她的手。乌抱着盆噌一下退到了角落,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侠客暗暗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继续按照乌之前的吩咐帮她做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乌很快也切换回之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指挥他做这做那。
侠客若有所思看着馍馍在锅里被煎至金黄,心中却在纠结:怎么回事,明明她对飞坦跟团长都很亲昵啊,甚至对阿芬、信长和玛也是如此,怎么到我这就老是惊慌失措?是不是调戏过头了?哎,还以为已经够循序渐进了,看来这个尺度得调整调整,要换个策略吗?
乌用力剁着已经切得很细了的蔬菜,心想:妈耶,一个团长已经让飞坦这么火气冲天了,我要是再勾搭一个,飞坦会干死我吧……
她打了个冷颤:不行不行,身体吃不消啊。
乌并没有受过一夫一妻制的单配偶观念影响。对她来说,许多自然界中的动物都是多配偶的,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有何不可?只是她并不想伤害到自己喜爱的人。介于她知道飞坦也还有别的床伴,而她和飞坦也从未点明过两个人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她就没有多加思索跟库洛洛发生了关系。本以为飞坦在床上的怒火是针对她和库洛洛的,所以她才许下只他一人的承诺,但似乎又不是。半夜醒来时,她曾再次询问飞坦,但他也说不清楚,只是凶巴巴地说:好烦,睡你的觉。然后像夹住抱枕似的夹住了她。其实那时候乌已经睡饱了,不过被他抱着,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很是舒服,她就搂住他,又闭上了眼。很久以后,她隐约听到飞坦的话语很轻地在耳畔响起:小心库洛洛那家伙,你玩不过他的。
半梦半醒间,她在想游戏不就是因为有挑战性才好玩?况且,她也没打算一定赢,有时候重在体验嘛。
就像她明知道自己和侠客互相对彼此抱有好感,暧昧不清,但在犹豫要不要跨出那一步。侠客因她的不抗拒,正在变本加厉,是不是该及时止损?毕竟虽然有挑战性,但是得有命玩啊……这三个人都不好惹,但她好像已经招惹上了???
于是在乌头脑混乱的指挥下,只有两个人的厨房顿时变成战场,火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