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视线移过去的看,顿时皱眉。
箭矢尾部一般都会有箭羽,用以塑正箭矢的飞行弹道,不让它乱扭乱动。
这只箭矢也有尾羽,但它的尾羽不是装上去的,而是‘长’在箭杆上的,本身就是用木头‘雕刻’出来的螺旋状片羽。
也就是说,这些木头箭羽,也很难去掉。
“这箭矢……”即使白玉堂见多识广,也第一次见到,尾羽居然都是雕出来的箭矢,这得多大的人力和物力:“看来我们夜路行多了,真撞到鬼了。”
“不只如此,五弟你看箭头。”卢方站了起来。
然后白玉堂蹲下,只看了一眼就呆了。
箭簇是淡金色的,而且是方的!一颗方型的小石子,包裹着箭杆。
“没箭锋都能杀人?”白玉堂伸手摸了摸箭簇:“还是石子?那少年郎到底是什么人?功力如此可怕!他似乎连护身罡气都练出来了。”
众人想起不久前,韩彰扔出暗器,在少年郎面前三寸处就被弹飞的画面。
“他是谁不重要。”卢方摸着短短的黑胡子:“但他为什么对老二如此怀恨在心,之前交手,他就只盯着老二。”
四人都有些不解。
他们五人自数年前结拜后便一起行动,几乎没有分开过。
五人间知根知底,老二和他们应该没有得罪过这样的人异士啊。
老二韩彰这时候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有点印象,昨日我们与展昭交手,被他引到乱石滩。那时候不是突然出现两人嘛,我怕是展昭的伏兵,手欠就扔了两枚毒镖下去。当时我没有在意他们,只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了,乱石滩那两人似乎就是山上那两人。”
其它四人顿时无奈。
没有人怪韩彰。
生死相搏之时,很多事情容不得多作考虑。
从他们的角度出发,当时韩彰的作法是对的,将一切不利于自己生存的因素先清除掉,是与大敌交战时的首要事项。
“事情皆已经过去,多谈不宜,此刻最重要的是二哥的伤。”老三徐庆性格相当沉稳,他缓缓说道:“现时天气炎热,若箭矢不拨除,再拖多几日,必定生脓起疮,即使二哥有内力傍身,也顶不了多久,如若拖上一两个月,二哥这腿就算能好,估计轻功也得废掉一半了。”
老大卢方点头:“确实不能拖了,得想办法。”
“三位哥哥,你们先护送二哥回陷空岛,我去师父那里把蝉翼剑请来。”白玉堂站了起来:“师父的蝉翼剑乃天下第三剑,我不信斩不断这支小小的箭矢。”
“麻烦五弟了。”韩彰露出感激之色。
“二哥客气了,我们五兄弟同气连枝,有富同享,有难自然同当。”
其它四人皆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晚上眨眼而过。
第二天清早,杨金花随意吃了些早点填填肚子,然后便骑着白色的战马和齐叔两人出城,去了矮山。
她直奔山的右侧而去,然后立在木栅栏外,看着场中已经建成的三层木楼。
清晨的朝霞是淡金色的。
这木楼通体也是淡金色的,沐浴在朝霞中,朦胧中带着点点尘光,宛如梦中的仙境。
一时之间,她真分不清楚这木楼究竟是真实的,还是霞光所化。
“我的娘哟,这是仙的居所?怎么一晚上就成楼了。”齐叔在一旁看得砸舌不已。
杨金花站在木栅栏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很快又摸到了那堵仿佛琉璃一般冰凉舒服的无形之墙。
摸了一小会后,她收回手,气运丹口,娇喝道:“杨氏幺女杨金花,前来拜访此处主人,有要事相告,请求一见。”
清脆好听的少女音在山林间回荡,然后渐渐消隐。
木楼那边没有动静。
杨金花等了一会,见没有回应,正怪是不是没有人在家的时候,木楼里急急忙忙小跑下来个男子。
黑柱小跑到木栅栏前,小声说道:“杨家小娘子,请稍等,我家郎君还在熟睡,并未起身,你要见他的话,可能还得等等。”
杨金花看看日渐升空的艳阳,她表情古怪:“这都快日上三竿了,你家郎君还未起身,他这是有多懒散。就算是城里那些纨绔,昨夜通宵达旦喝花酒,此刻也该起床了,有失体礼。”
黑柱微笑道:“杨小娘子此言差矣,我家郎君乃仙中人,勋贵那些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岂能与他相比,况且郎君非红尘中凡人,自然不能以凡人的之仪来要求他。”
杨金花愣住了。她昨天也见过这乞丐,当时后者站在一旁,无论看着谁,眼中都有着明显自卑。
但现在……却多了些自信?
黑柱确实有了点自信,昨晚他看到陆森挥手间,金光绚烂,高楼渐成的场面后,就已经把自家郎君当陆地仙一般看待了。
第0009章 远亲不如近邻
杨金花现在不太开心,脸颊气鼓鼓的。
她双手抱膝坐在一棵树下,盯着不远处的木楼。
现在都快吃中午饭了,那家伙还没有起来。
就算是勋贵家的那些败家子,都比他勤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