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搜过这里,根本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按照图纸上面的构造,那个隐藏的房间在楼梯口衔接处,那就是在袁成江摆放工作台的正后方。
傅晋寒和老李挪开工作台,有人听到动静忙走进来阻止:“你们这是干什么?这儿是袁医生的诊疗室,你们为什么动他的东西!”
傅晋寒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去:“袁成江呢?”
“你们找袁医生有事吗?他和姜小姐谈完后就出去了。”护士说:你们是要找什么东西吗?要不然还是等袁医生回来再找。”
老李直接拿出自己的警察证:“警察办案,麻烦你帮我们联系一下袁成江。”
他们穿的是便衣,护士一看到是警察,连忙说:“好、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她一边说一边把号码拨出去。
傅晋寒站在白墙前面,目光凌厉。
老李问:“傅队,怎么说?直接破开?”
“破。”傅晋寒言简意赅。
两人一起抬脚猛地朝那堵强踹了过去,“砰”地一声,墙面轰然倒塌,屋外的阳光透过破洞照射进去,傅晋寒和老李看清了里面的陈设。
“啊!”身后的护士陡然尖叫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面色惊恐。
老李看了里面一眼,沉默两秒后给同事打去电话。
“发现第一案发现场,赶紧带人过来。”
傅晋寒从口袋里拿出手套鞋套带上,一步一步往里走。
这是一间只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储藏室,没有窗户,空气沉闷压抑,墙面一侧摆放了各种切尸工具,中间摆放了一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女人。
正是严美华。
严美华四肢都被绳子捆住,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傅晋寒朝外喊:“老李,叫救护车!”
老李哎了一声,连忙又拨了20电话。
傅晋寒把严美华身上的绳子解开,将人抱到了外面,急救车很快就到了,严美华被送了上去。
痕检组的人紧随其后,进场搜集证据。
傅晋寒扫向墙面,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没有清洗干净,地面上和手术台上的都被清理,里面放置了几大瓶空气清新剂,把血腥味冲淡了,再隔着一堵墙,人站在外面根本闻不到味道。
切骨机放在角落,被擦拭的很干净,很难想象这样一间陈列看起来整洁干净的房间曾经发生过杀人分尸案。
现场物证搜集的差不多,傅晋寒跟老李去了一趟南城人民医院,那边打电话来说严美华已经醒了。
严美华躺在床上,双眸空洞,不安地蜷缩着,大概是还没从恐惧中抽离出来。
病房门外,医生摘下口罩:“就是太饿了,所以晕了过去,估计挺久没进食了,刚刚我们给她打了葡萄糖,护士又给她吃了几块面包喝了水,现在状态已经好多了。”
老李问:“身体还是其他伤害吗?”
医生摇摇头:“我们进行了全身检查,没发现别的受伤部位。”
“好,谢谢医生。”老李说道。
医生走后,傅晋寒推门进去,严美华听到动静,吓得大叫起来:“别杀我,文文不是我害得!不是我!”
她激烈的条件反射引得两人注意,傅晋寒走过去,“你现在已经没事了,这是医院。”
严美华缩着脑袋,眼睛一点一点地往他们这个方向挪,看到傅晋寒后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傅晋寒没说话,等她哭完了,停下来才开口:“是袁成江绑架的你吗?”
严美华情绪稳定下来,可一想到这几天的遭遇,还有婆婆的死状,她就忍不住啜泣,心里又怕又恨:“是,是他,他杀了刘强,还杀了我婆婆,还想杀我!”
傅晋寒看了严美华一眼,袁成江的储藏室里放了一个冷冻柜,当初杀害刘强时就是提前把人杀死然后放置冷藏柜里,如果他真的想杀严美华,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请你仔细跟我说一下这几天的情况。”傅晋寒淡声道。
严美华怯懦地缩起肩膀:“那天、那天袁医……袁成江打电话给我婆婆,说文文的笔落在他那里了,想把文文的遗物交给我们,我婆婆一听立马就要去拿回文文的东西,我们就去了袁成江的医院。他就在医院门口那颗老槐树那里等我们,拿完笔我就想催我婆婆走,可我婆婆拉着袁成江不停地哭,说都是我害死了文文,是我害死了刘强。”
刘老太生性自私浅薄,她恨这个儿媳,所以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个杀人犯,宣扬她这个恶媳妇有多坏。
严美华一闭上眼,就能看到血,满地的血铺散在她的眼前,婆婆临死前瞪大的眼珠,断掉的手脚,还有满屋子的血腥味。
她哭着说:“袁成江把我们带到了槐树后面的小道,说要和我们聊聊文文以前的事,我太想文文了,我就同意了,跟着他从小道上进了医院,他带我们去后院,那里有道门,我看他把门给拧开了,我和婆婆太相信他了,我们跟着他一直走,然后就到了那个房间……”
“后院的门?”傅晋寒皱眉问。
严美华点头:“是,那里通着袁成江的诊疗室。”
老李做笔录的手一顿:“这袁松到底是在精病院还是在建暗道?”
“后来呢?”傅晋寒问。
严美华:“后来他就把我们关在那里,我们手脚都被捆住了,不能动,也叫不出来,然后他就……就用一根手机充电线把我婆婆勒死,把她放在手术台上,用那个机器把她的脑袋,还有手脚,还有……还有……呕!”
严美华说着说着忍不住泛起恶心,只要想到那个血腥残忍的场面,她整个胃都在翻涌。
傅晋寒递给她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