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有!”
岑溪精振奋,道,“我们还有一点点希望!彼岸并非道尊想象的那般弱小,他们还有两位修炼先天九道的道主!修炼太一之道的太一道主,修炼杀伐之道的通天道主!”
玉溪眼睛明亮起来,道:“没错!你们修炼的都是相同的大道,杀了太一,洞玄便有了存活的可能!杀了通天,景宁便有活下来的希望!”
海宁子看向洞玄和景宁,目光热切,道:“你们俩可以活下来!你们活下来后,便还有扳倒道尊的可能!”
这是一场生存之战。
让对方应劫,死在劫运之中,自己便可以存活下来!
洞玄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诸君,我们该返回彼岸了。”
众人默默起身,回望天境,过了良久这才转身,向彼岸走去。
“这件事,要告诉宫姑娘么?她还未曾得道,不是道主,还有逃走的机会。”
“不要告诉她。她走了,到哪里去寻一个鸿蒙道主?将天境的劫运在彼岸引爆,需要一位鸿蒙道主!”
“她是宫道尊付出的代价!”
虚空之中,道尊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看着他们离开。
“诸位道友,一路走好。”
真王山万殿,罗太宗伤势痊愈,走出万殿,古罗太宗也自站起身来,向祖道:“我将与道尊一战,你回去吧。”
祖拜道:“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罗太宗笑道:“只要别忘记,你不光是三界和天境祖,同样也是彼岸的祖就行。”
祖微微一怔:“我也是彼岸祖?”
古罗太宗与罗太宗哈哈大笑,破空而去。
祖怔了许久,向天绝城而去,心中百味杂陈:“我同样也是彼岸祖……”
祂来到天绝城见到许应,向他说到此事,道:“我竟不知该如何自处,是要保彼岸的众生,与天境和三界抗衡,还是要保三界的众生,抗衡彼岸和天境。还是说,我应该两不相帮。许道祖,还请阁下教我。”
许应文质彬彬,道:“我在元狩时,偿闻古人有云,善恶书于史册,毁誉流于千载;赏罚悬于天道,吉凶灼乎鬼。我于是便想,天道有善恶乎?世人有善恶,而天道无善恶也。”
祖眨眨眼睛,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确认眼前这个许应的确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许应,绝不可能被人冒名顶替。
许应继续道:“天道赏罚善恶,何以定善恶也?循逆天道而行也。循天道而行者,善;逆天道而行者,恶。是故,善天道者,则善焉,恶天道者则恶焉。三界行善者,赏之。三界为恶者,罚之。推及彼岸,彼岸行善者赏之,彼岸为恶者罚之。及至天境,亦复如是。”
祖听是听明白了,但是心中还有一些不明白,寻到圣尊,道:“许道祖是否有些古怪?从前他便是一个丈育,如今说话,反倒咬文嚼字起来,多了许多学识。”
圣尊道:“他在闭关,如今在外面的是他的潜意识作祟。”
祖恍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真的转性了。他的一番话,倒是有大道理。我作为三个宇宙的天地元,那就不偏袒任何一方,以善恶来抉择罢。”
祂望向许应,只见许应温文尔雅,谈吐不俗,气质风流,道:“他何时才能出关?”
圣尊摇头,道:“我也不知。”
这时,有姑娘寻来,颇为悲切,向许应道:“妾身知君并非许郎,但君在我心中便是许郎。这些日子,妾身始终无法忘却你!”
许应将那女子揽入怀中,柔情似水,轻声道:“婕萱,我亦知我是许公梦中的蝴蝶,原不该对你有什么奢望的妄想,但感情又岂容我想与不想?哪怕我是许公梦中的蝶,依旧想与你双宿双飞。只恨许公醒来,一切便是梦幻泡影。”
祖张望,看向圣尊,露出疑惑之色。
圣尊无奈道:“是道尊家的女儿,被许道祖的假象迷住了。原本醒悟,斩情丝离开,但终究不舍,总是隔三差五便来寻她的许郎。”
祖道:“许道祖的假象如此厉害,许道祖知道么?”
“谁知道呢?或许罢。”
圣尊等着看乐子,笑道,“祖如今既是三大宇宙的元,那么能否去一趟三界,把道祖夫人接来?”
祖瞪他一眼,道:“你唯恐天下不乱。”
但好在宫婕萱还有理智,含着泪,依依不舍的离去。
“这姑娘跳不出来了。”青玄幸灾乐祸道。
过了不久,许应又开坛传法,讲授太一大道的奥妙,一时间听讲者云集,很是热闹。
圣尊感慨道:“他现在三天一小讲,十天一大讲,不知有多勤奋。许道祖这辈子讲的道,都没有他这些天讲得多。”
青玄走上前来,道:“不仅如此,他接人待物也大有水准,令所有人都如沐春风。”
祖站在他们身边,目视正在向太一门人讲道传法的许应,道:“他适才说天道,见解高深,鞭辟入里,言辞高雅。”
九憎走到他们身边,道:“如今的许道祖,比太一老师更适合做太一道门的门主。”
众人忍不住生出同一个念头:“倘若这个许应,才是真正的许应,那个文盲才是潜意识,那该多好。”
这时,太一道主率众前来,求见太一门主许应,九憎连忙迎迓,请太一入城。
太一道主得知许应在闭关,观察这个许应的接人待物,摇头道:“这个许应不行,不够狡猾,缺少灵性,在彼岸活不了太久。他只能做到宠辱不惊,许门主却能做到自宠自辱。”
九憎问道:“师尊此来所为何事?”
太一道主道:“如今罗太宗已经前往天境,与道尊大战在即。此战乃我们天赐良机!因此我来寻许门主,与他有要事相商。”